第一卷 四,還我女兒嬌 1(第1/2 頁)
白桃搖頭道:“盟主除了交待盟內事務,向來不喜多言。杜若蘭這名字,妾可為小公子打探一二。”
失望之色在秦樂樂眼中一閃而過:“那要如何才能得見盟主?”
“她老人家極喜清簡,每年只招見分舵的大娘子,至於外人,我從未聽說她何時見過。”白桃的回答讓秦樂樂的希望再次破滅。
他的視線茫然地落在灰青迷離的夜色:“白娘子我騙了你,錦娘她,已無恙。”
然後他變得安靜,低下長睫,以絲帕仔細地擦拭著那看朱成碧,彷彿在對待自己最珍愛的珠寶。
葉家杭見狀,咳嗽一聲,以種不辨喜怒的淡漠聲調,將發生在徐宅的事大致說出。
“錦娘這是讓仇恨蒙了心,丟失信物,擅自奪人性命,罪上加罪,盟裡少不得要重罰她。”白桃聽後臉色陡變,頓足長嘆:“兩位公子暫請稍作歇息,我馬上遣人去檢視究竟。”
外部危機解出,她一顆心從半空落回胸腔,想起應有的待客之道,令人招呼好茶點,才恭敬地行禮告退。
不到一刻,茶葉的鮮醇香郁便氤氳滿室,微微淡去了雨夜的清冷和潮溼。
兩人相向而立,葉家杭瞧著似乎連呼吸都暗沉下去的人,勸慰:“別急,我們總能想出辦法。”
秦樂樂彷彿沒有聽見,悵悵地抬起眼簾:“葉家杭你知道麼?濟南府還有殺手在等著你。”
不待對方答話,自顧自地說將下去:“我前晚來看白蹄烏,偶然聽到兩位江湖客的對談。嘿嘿,他們說話聲音很低,卻不料我的內功不錯。”
言罷嗓音忽變:“大哥,俺就不明白,宰個小子咱哥倆足夠,二大王如何還派出翠皮鸚鵡那老怪同來?”
“四哥你有所不知,據說那六大王人小鬼大,武功又高,俺們還是小心為妙。”
葉家杭聽他柔嫩清脆的江南口音,將幾分粗豪的山東腔仿得惟妙惟肖,原本想笑,但聽完顏南再派殺手,卻無論如何笑不出來。
心下黯然,語中苦澀:“老二上次派的被我反殺,才過兩月又來了,樂樂你信麼?我從來沒有起心害過別人。”
秦樂樂上下打量他,燭光中的少年挺秀英朗,華彩天然,一雙深目卻淒涼而悲切,惻隱之情頓起:“你自小錦衣玉食,不喜勾心鬥角,怎會讓自己雙手沾上人血?你這是被兩位兄弟逼出來的。”
葉家杭呆呆地杵在案頭,憶起阿孃給他講晏叔原的夢入江南煙水路時,曾說江南有最美麗的景緻,最纏綿的雨聲,那煙波浩渺的湖色,最能勾起詞人心中婉約深沉的情懷。
彼時阿孃微笑:或許我的杭兒,便會在江南煙雨的季節,小巷深處,橋邊人家,不經意間便遇見了他夢中的小娘子。
彼時自己大聲抗議:阿孃錯也,你兒子到哪裡,都是萬千小娘子遇見了她們夢中的郎君。
阿孃不知道,通往江南的路殺機重重。自己未料想,爹爹的愛,將我的出生在別人眼裡變成了罪。
那一頂皇冠,那一個寶座,我何曾嚮往過?
水光慢慢地在眼裡聚積至溢滿:“兄弟,兄弟如此,難怪你不肯與我結拜。”言罷止不住地潸然淚下,抱著秦樂樂便哭將起來。
他的傷心引得秦樂樂也不禁淚水漣漣:他好歹還有爹孃,我可是連爹孃也沒了。
兩人抱頭痛哭了好一陣,秦樂樂才擦去腮邊淚珠:“聽完那兩人對談,我便想這金國六王子一定已到了濟南府,憶起你要送我的珠寶,品質非皇室公府不可有。加之我曾聽說大金皇帝的寵妃是個漢人,你娘如此高貴端麗,於是我便猜到你的身份,得到徐宅,我已差不離地肯定。”
“故此你逼我拿出手諭來最終確認。”葉家杭明白過來,紅著雙眼,低問:“樂樂,你不嫌我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