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五,借刀不殺人 3(第1/2 頁)
秦樂樂停在中庭,也不言語,轉頭靜靜地看著楊傑亮,粗漢子在她一雙明若秋水的眼睛注視下,幾分彆扭地行到她跟前,很不自在地問:“小公子,你可想對付那老怪?”
“他與你們義軍為敵,搶的也是嶽雷的馬兒,我為何要對付他?”秦樂樂淡然地回答。
楊傑亮找不出理由說服她,更是尷尬,低下眼簾瞧自己的腳尖,訥訥道:“他,如何與義軍為敵?”
“楊壯士光明磊落,一說謊話便底氣不足。”秦樂樂是笑非笑地將話說開:“你看見畫像那模樣,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你不僅與他交過手,還降不了他是不?”
楊傑亮神情沮喪,夾雜幾許悲憤,手掌緊握成拳:“那老怪的內功和輕功皆是極好,義軍數十袍澤曾折在他手裡,陣前實在是,難以勝他。”
所以他才琢磨著在戰場之外搞一次伏擊,而如何將老怪引出來是個難點,原想著秦樂樂聰明伶俐,興許能出個主意,但見她置身事外的作派,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兩人之間再度沉默。
秦樂樂的目光越過低矮斑駁的院牆,看原野散落的低矮農舍,遠處山麓下流淌的小河,還有她從未見過的高粱,密密叢生,像一片片青紗織成的帷帳。
院內,挖筍的老翁將大碗泡得發脹的黃豆喂進石磨,推起磨盤吱吱呀呀地轉動,他的身形乾瘦而佝僂,象極那老朽破敗卻生生撐起屋簷的樑柱。
“我喝了他挖的鮮筍湯,他說明日要為我捕魚吃。”秦樂樂似在自言自語:“嗯,年紀大了,泥地高低不平,鋪上石板才不易扭腳,門窗,土牆和屋頂都需要重新整修了。”
她的思維切換極快,楊傑亮一旁只聽得莫名其妙,不好接話,只瞧著那花狗伸著舌頭在牆角懶洋洋地打盹。
“楊壯士,我們將那鸚鵡擒來,廢了功夫給老翁翁修房子,當下人可好?”秦樂樂收回眼光,笑吟吟地問。
她異想天開的想法讓楊傑亮先是一愣,後是大喜:“小公子,你有辦法讓他入套?”
秦樂樂這才開始與他商議:“我找人將他引出來,你方負責打他個措手不及,如何?”
楊傑亮請她重新入座,皺起眉頭將新兵隊伍遇襲的情況講完,最後說他擔心這次行動計劃也被洩漏。
攘外必先安內。
秦樂樂沉吟半刻,問:“可有懷疑物件?”楊傑亮答:“老餘和楊棟絕對可靠,新兵全是南方的莊稼漢,自願加入義軍北上抗金。”
“你可會講金國話?”秦樂樂貼近他的耳朵,聲若蚊蟻,粗漢子漸漸適應她的跳躍思路,不再意外,只是點頭。
秦樂樂再問:“那群新兵呢?”楊傑亮搖頭:“他們從未到過北地,報名時都說不會。”
幾絲笑意浮上秦樂樂眉間,道:“這便對了,先以訓練為名熬他們一夜,睡得正酣時將人叫醒,下達準備伏擊的指令,最後用金國語說,解散。”
“轉身要走的必是奸細。”楊傑亮一拍大腿接過她的話:“好!好!夢裡醒來腦子遲鈍,我漢語金話混雜,他一定不會提防。”
兩人相視一笑,初見時的鬥氣彆扭也在瞬間冰釋化解。
秦樂樂離開時已是群鳥歸林之際,西天夕陽只餘半輪,燦爛的晚霞照得阡陌流水美如畫卷,她縱然心中有事,也忍不住地駐足,翹首以眺。
紅衣白馬的少年披著霞光迎面駛來,見了她便眉開眼笑地說:“樂樂,你在那處呆了許久,事情定然是成了。”
“你如何來了?若老怪此時來襲,我們豈非白忙一場?”秦樂樂不答反問。
葉家杭撇嘴冷笑:“惡人行下作事,必會找個偏僻之處,他們無所不用其極,不定還會挑我娘在時動手,以此讓我分神。”
瞧對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