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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除了秦灃,另有一人身影。
黑暗之中,只一個輪廓,也能看出那人身材挺拔頎長。
忽然間,夜風拂過,吹散了些許雲層,露出後頭並不明朗的上弦月。
淡淡的月光下,那人顯得越發冷漠疏離。
秦鸞接過錢兒手裡的燈籠,往裡又走了幾步。
走得近了,燈籠光下,對方五官清晰了些。
風裡,秋葉打著捲兒,沙沙作響。
葉落下來,從他面前過,他下意識地低頭,輕眨了下眼,再抬眼時,烏沉沉的眸子映著燈籠光,落在了秦鸞身上。
「秦大姑娘,」那人語速不緊不慢,「你們兄妹兩位,蓄意綁人,不合適吧?」
第9章 給你貼了張符
「是為了救人,」一旁,秦灃撇了撇嘴,不滿道,「請國公爺不要嚇唬舍妹。」
說完,秦灃擋在了那人與秦鸞中間,摸了摸鼻尖,要與秦鸞解釋。
「這位是定國公,我下手的時候剛巧遇上他,他就跟著來了,」秦灃說著,又摸了下鼻尖,很是愧疚,「這事兒是哥哥沒有辦周全……」
秦鸞微微一愣。
她記得,定國公林宣在她幼年時就已經因病過世了。
眼前這位青年……
是了,林宣有一獨子,單名一個「繁」字。
林家這些年為大周出生入死,戰功赫赫,林繁祖父戰死沙場,父親因傷病復發、死在西征途中,數位族中長輩亦是死的死、傷的傷,因而,即便林繁年輕、還未建功,皇上讓他承爵繼業,也是有可能的。
思及此處,秦鸞壓著聲兒問秦灃:「世子承爵了?」
秦灃回道:「去年的事兒,現在他掌著赤衣衛。」
再細緻的狀況,秦灃不用說,秦鸞也知道了。
赤衣衛是皇上親設的,掌皇帝儀仗與侍衛,亦有巡查緝捕之職。
哥哥「好端端」綁別人家的丫鬟,如此無賴行事,就發生在赤衣衛指揮使的眼皮子底下,肯定不能當沒看到。
林繁沒有當場將哥哥查辦,反而跟著來看個狀況、再做定奪,已然是看在兩家祖上並肩打過仗的情面上,給他們一個自證「救人」的機會了。
示意哥哥不用介意,秦鸞與林繁行了一禮:「人命關天的事兒,請國公爺做個見證。」
林繁垂眸看她。
一身道袍,左手燈籠,右手拂塵,如此裝扮,既不像世家貴女般富貴,也不似將門女兒的颯爽。
秦鸞活脫脫的,就是一位道姑。
若非秦灃認她為妹妹,林繁自認想不到秦大姑娘是這麼一副模樣。
當然,他們赤衣衛還不至於無聊到去管姑娘們做什麼裝扮,只要不違了法紀,愛穿什麼都行,林繁更關心秦家兄妹綁人一事。
秦灃剛才並未仔細解釋,但神色中沒有一丁點心虛,秦鸞亦是沉著坦蕩……
林繁心中有了判斷,比個了「請便」的手勢。
秦灃見狀,從妹妹手中接過燈籠,引她去東屋。
既是讓林繁做個見證,秦灃與秦鸞說話便沒有避著他。
「綁裡頭了,」秦灃道,「怕她吵鬧,拿帕子堵了她的嘴。」
秦鸞往屋裡看去。
這間東屋塌了半邊牆,說是屋裡,其實也透了風。
好在樑柱沒有大損,寶簪被綁在柱子上,也撼動不了這屋子。
年輕的丫鬟不止被塞住了嘴,連眼睛也綁著布條,許是察覺到「綁匪」靠過來了,她激動地掙紮起來。
秦鸞上前,解了布條,又拔出了帕子。
口不再被堵著,寶簪拼命想大喊呼救,只是喉嚨乾澀,不止叫不出聲,反倒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