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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亂畫的,」秦鸞拿拂塵在錢兒面前晃了晃,道,「當然沒有端倪。」
見小丫鬟睜大眼睛、一臉吃驚,秦鸞不由心情一鬆,笑著走出了屋子。
錢兒左看看秦鸞的背影,右看看水漬印子,糾結了會兒,一跺腳追了出去。
隨手畫的都這麼玄妙,自家姑娘一定頂頂厲害!
作為姑娘的大丫鬟,得好好跟著姑娘。
忠義伯府與永寧侯府在一條街上。
伯府大門開著,門房上的愁眉苦臉,見秦鸞進來,勉強打起精神應對:「這位仙姑,主家今日有事,實在抽不得空……」
時人通道,對上門佈道的道士向來客客氣氣。
秦鸞知對方沒有認出她來,只觀她打扮,委婉拒客,便問錢兒要了腰牌,與那人道:「永寧侯府的,我來尋你們大姑娘。」
門房定睛看了腰牌,又看秦鸞:「哎呀,莫不是秦大姑娘?」
秦鸞頷首。
門房請了秦鸞進去,不多時,萬妙提著裙子一路跑出來。
「阿鸞!」萬妙跑得氣喘,一雙眼睛卻比臉頰都紅,顯然是哭過了的,「阿鸞!我娘要不行了!」
秦鸞挽著萬妙往內院去,一面走,一面柔聲細語地安慰,讓萬妙的情緒漸漸穩住了些。
「母親這一旬越發不好了,」萬妙抽泣著,「睡著的時候比醒著的還多,我很擔心她,日日陪著,都不知道你回來了。」
「我回來得急,沒顧上給你遞信,你自然不知,」秦鸞道,「大夫怎麼說?」
「大夫都說沒辦法,父親求了祖父,連太醫都換了三個了,還是……」萬妙垂著頭,「剛又來了兩位太醫,都說,就這兩天了,你來得也巧,還能見著母親最後一面。」
秦鸞低低應了聲。
聽萬妙的說法,蘭姨的狀況比她預想得還要糟。
可師父既然命她救人,就是知道,以她的能力可以救。
能救,也要救。
蘭姨住的院子,很是沉悶。
秦鸞一進去,就見萬妙的父親、忠義伯世子萬承與兩位太醫說話。
萬承的面色,可謂是陰雲密佈。
秦鸞上前,喚了聲「萬姨父」。
萬承打量秦鸞,勉強擠出個笑容,卻比哭還難看:「阿鸞來了啊,都這麼大了,要不是門房來人報了,我這一眼還認不出來了呢。進去看看你蘭姨吧,看你長大了,她肯定高興。」
秦鸞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問了太醫:「蘭姨是什麼病症?春時只是小病靜養,為何不過數月,就要不行了?」
「起初只是風寒而已,」李太醫道,「後來病情變化,世子夫人當年生產時也留了些隱患,此番一併發了出來,我們確實無能為力。」
另一位太醫姓廖,秦鸞幼時病中,便是由他看診,知她與楚語蘭、萬妙親厚,勸道:「大姑娘,去看看世子夫人吧,多餘的……」
聽了這話,萬妙忍不住又掉了眼淚。
秦鸞緊緊握著萬妙的手,牽著她進了內室。
病榻前伺候的,都是楚語蘭身邊的老人,秦鸞皆認得,只是此時不適合敘一敘舊。
萬妙在榻前坐下:「母親,阿鸞來看您了。」
楚語蘭的眼皮子動了動,她聽到了,卻沒有力氣睜開。
秦鸞扣住了楚語蘭的手腕。
脈搏微弱、若有似無,再看面色,泛著黃,整個人都沒有多少生氣。
秦鸞伸手翻了楚語蘭的眼皮,眼白渾濁,眼珠沒有光亮。
太醫說「不行了」,是有道理的。
萬妙見她這一番動作,問道:「阿鸞懂醫?」
秦鸞沒有答,轉頭與一旁候著的婆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