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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意兒有點像當時修築夯土包磚的城牆時拿明礬糯米汁夯城牆的工藝,只不過把夯土的主體改成了珊瑚砂,所以在防止刮落磨損方面比糯米汁的城牆更優異,也解決了珊瑚砂滲漏的問題。
到了曬鹽的時候,每次在大池子裡放進水,水深一兩尺,曬了數日之後,水分曬去七八成、含鹽濃度也從2~3個百分點上升到20個點。這時再把粗曬池和精曬池之間的水閘開啟,把所有的濃鹽滷匯流進精曬池子結晶。因為精曬池的防滲漏做得更好,而且表面光滑,所以出鹽的時候收鹽比較方便、高效、浪費少。
同時,把粗曬池的濃鹽滷放進精曬池之後,粗曬池本身就空出來了。這時候就能把粗曬池和外面海灣之間的閘門開啟,重新趁著漲潮引入海水,開始第一階段的工序,兩類池子交替流水作業,一批批海鹽也就源源不斷生產出來了。
在南唐當人質的時候,錢惟昱也是瞭解過南唐的鹽政行情的。南唐也在海州、泰州一帶曬濃鹽滷、隨後用濃滷熬煮法產鹽。那樣的一畝鹽田一年大約可以產出五六石粗鹽,南唐一方也有大約10萬畝這樣的粗曬鹽田,全年產量約摸在六十萬石上下。
這樣的產量可以保障南唐本國的食鹽供應——按照當時官府的統計,一般一石粗鹽可以供3戶民戶一年的耗費,吞併馬楚之前的南唐就已經是一百三十萬戶戶口的大國,六十萬石鹽的年產量可以在保障本國之後還有三成多的出口額度用來賺銀子。
如今,錢惟昱算了一下兩國工藝上的差距帶來的產量和效率差。首先,南唐在海州泰州一代曬鹽,因為是典型的大陸型氣候,海陸風會導致沿海夜間溼氣重、露水重,所以南唐那邊基本上是每天漲潮的時候只往鹽池裡放幾寸深的水,暴曬一天之後就把濃滷收起來熬煮;而平湖因為是海洋氣候,四處大風肆虐無依,晝夜都非常乾燥,也沒有露水,所以可以敞開了曬好幾天都沒問題,再加上陽光暴烈,每次放兩尺水曬到三寸深時在匯流精曬都沒問題。如此一來人工和產量都得到了改善。
其他還有許多影響因素,實在不足一一贅述……
反正,最終錢惟昱看到的結果,就是在平湖曬鹽的鹽田,每年可以在初秋到仲春之間的大半年收鹽三十次,每次可以掃出一石以上的食鹽,全年產量達20餘石,是南唐在海州、泰州一代鹽田單產的四倍。平湖如今的600頃鹽田,已經可以生產食鹽一百二十萬石以上……
也就是說,這個資料已經是南唐全國產鹽量的兩倍,三個吳越國的人口對食鹽的消耗速度才能趕得上平湖這邊的產量。按照唐末《食貨志》記載的官鹽定價:一石食鹽抽稅800錢、平準兩鬥實物。再加上產鹽的本錢的話,大約到了民戶那裡每石鹽需要2貫錢。即使按照這個價格,平湖鹽場的食鹽如果全部可以銷售出去的話,一年也是200萬兩以上的鹽稅獲利。
“一艘四百料福船,需銀一千兩;一千料大福船,作價2000兩;兩千料……”
錢惟昱掰著指頭算計,原本他還擔心開春去蘇州赴任之後,還需要積攢一些銀子才能開始自己的新式海軍計劃。現在看來,雖然戰船肯定要比商船貴很多、上面的裝備和人員開支也要靡費數倍。但是隻要蔣袞送給自己的生意不出問題,一年下餃子上百條新銳大戰船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當然,前期是,自己的水師也要儘快組織起護航的隊伍,讓平湖的食鹽可以行銷到後周和遼國的地盤上——北方不便製鹽,後周和契丹一直都是食鹽進口國,也只有這樣的大國,才能把吳越人日漸膨脹的食鹽產能消化掉。
第80章 占城稻
臘月十六這天,在東海上逡巡了二十餘日、視察完了大琉球和平湖的錢惟昱終於帶著自己的船隊回到了杭州,準備在杭州陪王叔過完年後就去蘇州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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