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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拿出一根煙，只為了讓手指有事做。我拿著香菸又柔又捏，掐成兩半，將一半丟在地板上。她的眼睛追隨香菸往下掉。我彎身撿起來，將兩半捏在一起弄成小圓球。

她泡茶，回頭說：&ldo;我一向加奶精和糖。奇怪，我喝咖啡是什麼都不加的。我在英國學會了喝茶。他們用糖精而不用糖。戰時沒有奶精，當然。&rdo;

&ldo;你在英國住過?&rdo;

&ldo;我在那邊工作。整個大規模空襲【注】期間我都在。我認識了一個男人‐‐不過我跟你說過。&rdo;

【注】大規模空襲：指1940年和1941年德國飛機對英國的空襲。

&ldo;你在什麼地方遇見羅傑的?&rdo;

&ldo;在紐約。&rdo;

&ldo;在那兒結婚的?&rdo;

她皺著眉頭轉過來。&ldo;不，我們不是在紐約結的婚。怎麼?&rdo;

&ldo;只是找話說，等茶入味。&rdo;

她看看水槽上的視窗外頭。從那邊可以眺望湖面風光。她貼著滴水板邊緣，手指撫弄著一沓摺疊好的茶巾。

&ldo;必須加以制止，&rdo;她說，&ldo;我不知道怎麼辦。也許該把他交給某一個機構。不知怎麼我不太忍心。我必須簽一些檔案，對吧?&rdo;

她問話時轉過身來。

&ldo;他可以自己簽。&rdo;我說，&ldo;我是說，在此之前他本來可以的。&rdo;

茶壺的計時器響了。她轉回水槽邊，將水倒入另一個壺，然後把新壺放在已擺好茶杯的託盤上。我過去拿起託盤，端到客廳那兩張大沙發之間的茶几上。她坐在我對面，倒了兩杯茶。我伸手拿我這一杯，放在面前等它涼，看著她在自己那一杯加了兩塊糖和奶精。她嘗了一口。

&ldo;你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rdo;她突然問道，&ldo;說他在此之前本來可能‐‐你是指將自己託付給某一家機構，對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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