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第1/2 頁)
細長的眉卻不失力道,彷彿是狼毫勾畫的線條帶著力道橫掃向鬢間,眉下狹長的雙眼往上勾起妖媚的弧度,眼角微微上吊,鼻樑挺直而精緻,薄唇卻又不失飽滿,笑起來往上勾起邪惡的弧度,讓人覺得他又大膽又惡趣味。這太過陰柔妖媚的相貌,卻又因為他無所謂的態度表情,叛逆不定的想法行為而豐富起來。
我從未見過哪個男人長得像他這般能讓人一眼記住。
雖說子安的溫平與隨意,清琅的傲氣與真誠,趙汐的明艷與單純甚至說那沈家七郎沈霖的陰鬱與凌厲,每個拿出來都是在人群中鶴立雞群的氣質,但謝十三的這份相貌與性格的糅雜,卻是在一瞬間擊中你,征服你。
若是真讓有這副相貌的男人去做了丞相,盛朝真是要亂了。
而那半張右臉如同我當時不小心瞥見的一般,傷的極重,幾乎是深紅色混著黑色的傷疤,他倒是不在乎又有決斷能對自己做這種事。我抬著頭認真他,卻看他墨綠色的眼眸也在認真看我。
「怎麼?」他單手撐著下巴微微勾起嘴角,笑的媚惑極了:「佩服我能做這種事吧。」
我點頭,卻把話題轉開:「你為什麼要跟我成婚玩啊,我們不是師徒麼?」
「哈哈,師徒——」他往後一仰,翹著腿躺在床上,對我勾了勾手指。我也大喇喇的倒在他旁邊,揉搓床上的紅被,聽他說到:「我有教過你什麼嗎?當時溫溟把你帶到我身邊來的時候,我正對她不爽呢,我就各種折騰你,帶你去草原去崑崙去天山,把你扔在山上、寨子裡,我以為你早就受不了了,沒想到你自己玩的倒是挺開心。」
我趴在被子上,看著他瞳孔被紅帳燭光染上奇異的色彩,聽他繼續說:「不過也沒玩太久,那時候你就特別捨不得葉子安那小子,在外邊玩幾個月就受不了,非要回江南見他。我覺得葉子安沒你也活得好好的,就你——到哪兒都惦記著他。不過幾年後,溫溟就把你召回去做事了,我也沒帶你玩了。這麼算來也真沒教過你什麼……」
「切,我就惦記著子安怎麼了,就算現在,我也惦記他。」我低聲嘟囔道,謝十三聽到了卻笑起來:「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這麼多年你付出給他的也不少了,溫溟一直想要葉子安的輔佐,子安也有這能力做個一代奸臣,可你非要攔著。溫溟也沒少把葉子安當做把柄來使喚你,你竟也甘心。你明明是自由極了的性子,為何卻願意為了子安受制於溫溟啊……」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愛極他的吧。
「不過,我真沒想到你有如此膽量設了這麼大一個局。」他腿蕩來蕩去,笑道。「溫溟像你這麼大年紀的時候,也是個極有能力的女人,步步為營登上皇位,她不是個坦率又直接的人,所有的事情都是反覆推演做好了所有可能性的假設後再出手的。盛朝氏族紛雜,內部盤根交錯,溫溟能牢牢坐在那位置上近十年,就是憑著這份除了自己誰也不相信的性格。不過這也是她的缺點……」
十三郎只是自顧自地說,絲毫不在乎我有沒有聽懂。他手臂就搭在我背上,和我既親密又不顯的曖昧,我們彷彿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別把話說道一半,我設了什麼局?我到底做了什麼啊啊啊!」我晃著他的衣領,非要他說清楚,謝十三可不管,撇了撇嘴說道:「我才不說,你不是挺有本事的麼,我看你最後怎麼收局,你不是把我的不管不問也算進去了麼,我怎麼能讓你失望呢。」
「切——那你這頭髮又是怎麼回事兒,別跟我說是受了情殤跳下山崖一瞬間滿頭青絲盡化作華發,白髮一甩就是真情諾諾隨亂紅飛花去的一段催人淚下愛恨情仇啊。」我拈起他的髮絲,說道。
「你也就這時候嘴上本事厲害,隨口就扯出一段話本段子,為師我從西域買的特殊草藥把頭髮漂成這個顏色的,足足花了幾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