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第1/2 頁)
雖然直到現在白朗依舊對那個弟弟抱著些許懷疑的態度,但是張張白紙黑字的鑑定卻作不了假,所以聽到這話的他忍不住皺了下眉。
「提前進入到下一個階段對身體會有負面影響嗎?」
「在醫學中誰都不敢說是100,再者他的病直到現在也還沒有查清,只能根據資料分析判斷,不過具我這幾個月的觀察,會比換血排異性危險來的低很多……。」
聽完電話那頭人的解釋,白朗沉默了一會才道:「既然你有把握,那就按你的計劃安排吧。」
瞥了眼透明玻璃後那幾乎每次換血都會上演的畫面,孟子騫眼中帶著幾分窺不清的薄涼,意有所指的道:「將來你會慶幸自己的這個決定的。」
「或許吧。」
又說了兩句孟子騫剛想掛電話,忽聽手機中傳來猶豫的不確定,「……最近知非的身體還好麼?」
孟子騫聲音如常,「還是跟以前一樣,」日常大吵大鬧,開除這個開除那個。
聽懂對方潛臺詞的白朗沉默了良久,「我會讓人處理好。」
結束通話電話後,白朗看著手機發呆了近兩分鐘,才抬頭看向辦公桌上的那張全家福的照片。
照片是十多年前的老照片,以現在的眼光來看,無論是抱著孩子女人衣服的款式,還是牽著另一個孩子男人三七分的髮型,帶著股與這間辦公室格格不入的『土氣』,主人卻固執的在入主辦公室的第一天,就將他擺放在這兒這麼多年。
雖然是老照片,畫素卻並不差,至少女人懷中那孩子嬌憨的表情就被捕捉的很是清楚。
那雙又大又亮黑葡萄似的眼睛裡面,有著純粹的好奇與興奮,他藕白的手臂從抱著他的媽媽懷中探出,扯住站在一旁爸爸身邊正咧嘴笑的開心哥哥的小臉,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哥哥這個笑太傻了。
伸手撫著相框中那張嬌憨的小臉,他向來不假顏色的臉上有懷念,有心酸,有自責,有痛苦……
啪的一聲,相框被蓋在了辦公桌上,他單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四年了,整整四年了,哪怕弟弟已經回家,白朗依舊活在那種令他窒息的愧疚裡。
十多年前,小升初的白朗因為考試問題,跟班裡的同學打架,鬧進醫院,父親出差,保姆出門,臨時得到訊息的母親心急如焚的帶著才兩歲的弟弟趕到醫院。
因為是他先動的手,對方父母揪著這點鬧著要賠錢,在病房裡一度鬧的不可開交,直到警察來才制止住對方不依不饒,可是也是直到那刻,母親這才猛的反應過來,一起帶過來在自己旁邊的小兒子不見了。
從小就寵弟弟沒的邊的白朗,當初被嚇的全身發冷,根本顧不得頭上沒包紮完的傷,瘋了似的滿醫院找弟弟,卻到底是失去了。
直到母親愧疚成疾因病早逝,父親買醉車禍身故,閉眼前都沒有再見他們走失的孩子。
自從那後白朗就變了,變的沉默,變的懂事,變得連笑都吝嗇,他總是想,如果那次他沒有強行出頭,母親就不會帶著弟弟去醫院,弟弟就不會走失,母親就不會愧疚到死,父親不會因母親的死買醉車禍,他的家就不會散……
直到四年前,他終於找到了他的弟弟——白知非。
可是分明找到了,那個他從小喜歡著,寵著,捧在手心裡的弟弟,再見到時,他竟詭異的沒有任何感覺。
高興,欣喜,愧疚,心疼,難受……通通都沒有。
如果不是那一紙鑑定書與億中無一的血型,他甚至覺得面前站著的只是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每當他用那種冷淡懷疑的目光看對方時,白知非就會哭著指著鼻子罵他,說他是個冷血的怪物,說他沒有心,說在孤兒院過的有多苦。
每到這個時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