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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先生有些驚訝,卻未多問,只報了幾件物品的名稱,讓他定奪。
趙晏已知曉姜雲琛的計劃,在旁聽著兩人交談,心想他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
但願花出去的錢財不會打水漂,能換得他預期的效果。
天氣漸暖,即使坐在院中也不覺寒冷,她看向屋前抽芽的柳枝,視線不經意掠過窗子,沒由來地,竟直覺後面有人。
但定目細看,又似乎只是她眼花。
許是紀先生的家眷或朋友吧。
她沒有深究,待兩人商議完畢,隨姜雲琛向紀先生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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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馬車,趙晏明知故問道:「前段時間,你請紀先生做什麼來著?」
「沒有,你聽錯了。」姜雲琛正襟危坐,「我想調查什麼人,交代給探子便是,何必勞煩表舅父。」
趙晏:「……」
不打自招。
兩人面面相覷,姜雲琛看到她眸中不加掩飾的笑,索性往靠枕上一倚,閉著眼睛裝死。
趙晏兀自道:「你是不是在打聽我夫君紀十二?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就好,何必捨近求遠、假手旁人?」
姜雲琛猶豫了一下,悄悄掀開一絲眼皮,轉念卻又合上,擺出立場堅定、決不妥協的架勢。
他雖然很好奇當年的舊事,但比起聽趙晏講,他更希望自己儘早恢復記憶。
尤其是方才她說起在伊州的經歷,紀十二那廝,竟敢叫她「夫人」。
要知道,他和她大婚之後,每次壯著膽子與她夫妻相稱,都會被她糾正只是名義上、暫時的。
豈有此理。
簡直太不公平了。
趙晏輕咳一聲,忍住笑:「紀先生說你買了許多東西,要攢著送給我,又是怎麼回事?」
堂堂太子,一言不合就開始亂吃飛醋。
她調侃兩句,還得親自哄回來。
不過看他這副悶悶不樂樣子,她的心情卻變得極好。
原來他的喜歡一點也不比她少,甚至超出了她的想像。
姜雲琛適才睜開眼睛:「我沒印象了。從西域回京之後,我也想過去紀家的店裡為你搜羅些有趣的禮物,但趕上表舅父出遠門,我獨自一人有諸多不便,於是未能成行。但先前曾經買過、又買了些什麼,我已經徹底不記得了。」
趙晏訝然。
他忘記玉佩,她還覺得是因為這塊玉佩參與了那段回憶,可這些都是他去往西域之前發生的事,為何也會被他遺忘?
若說是因為與她有關,但兒時的種種,以及他到涼州找她,他分明記得一清二楚。
姜雲琛望見她神情間的困惑,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他嘆道:「可惜後花園池子裡的冰早已融化,不然我學你跳一次,說不定就能想起來。」
「我勸你不要。」趙晏和顏悅色道,「到時候你暈倒在水池或者浴湯裡,我可不會去撈你。」
姜雲琛一笑,攥住她的手,溫聲道:「那些東西肯定還在,回去之後,我到顯德殿找一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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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馬車抵達東宮。
趙晏隨姜雲琛進入顯德殿。內殿乾淨整潔、起居用品一應俱全,卻略顯冷清,顯然許久未曾有人住過。
大婚以來,他一直都住在承恩殿,只有偶爾處理公務或接見臣僚的時候,才會回到此處。
她看著他翻箱倒櫃,終於從一處極不顯眼的角落裡拖出幾隻木匣。
開啟一瞧,有各式各樣的髮簪,刀鞘精美、吹毛斷髮的匕首,已成為孤本的書籍,種類不一而足,單論價值,或許不及宮中珍寶,但都是她喜歡的,每一件都愛不釋手。
姜雲琛見她眉眼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