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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我要自由戀愛!&rdo;陳凝霜眼眶都紅了。

&ldo;自由個屁!&rdo;陳玉漢氣急，陳母連忙上前拉住他，&ldo;好端端的氣什麼，孩子才剛回來……&rdo;

她又替女兒順順氣，柔聲細語：&ldo;你爹有多疼你，自己不知道?這是氣話呢，沒不讓你念書，這不是想你嘛，在家多留幾天都不願意啊。&rdo;

陳凝霜跺跺腳，氣呼呼地跑回房間。

陳母推了陳玉漢一把：&ldo;剛回來就發那麼大脾氣，嚇唬誰呢。&rdo;

陳玉漢訕訕道：&ldo;這不是沒忍住……&rdo;

陳凝霜到底是留下來，萬幸地是他爹媽總歸沒逼她嫁人。十六歲的小姑娘，健康活潑，忘性也大，睡幾覺便把不愉快拋在腦後了。

&ldo;月兒圓，

星眨眼，

阿媽燈下弄針線。

……&rdo;

陳凝霜從書中抬起頭來，笑睨著身邊的小丫鬟秋瑩：&ldo;嘟嘟囔囔的，唱什麼呢。&rdo;

秋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ldo;小時候我娘教我的童謠。&rdo;

陳凝霜挑眉道：&ldo;前天我教你的英文單詞都記住了嗎，對了，還有我幫你起得英文名字，可還記得怎樣寫?&rdo;

秋瑩眉毛眼睛皺成一團：&ldo;小姐，太難了，我實在記不住啊。&rdo;

陳凝霜像個小夫子似的重重嘆氣：&ldo;那是你不用心。&rdo;

秋瑩放下水壺，好奇地走到書桌邊：&ldo;小姐一天到晚在看書，書裡有什麼好看的啊。&rdo;

陳凝霜把視線放回《海國圖志》上：&ldo;嘖，說了你也不明白。&rdo;

秋瑩彎腰托腮趴在桌面：&ldo;那個膠澳城裡好玩嗎，離咱們村子遠不遠?&rdo;

&ldo;好玩，很遠。&rdo;陳凝霜看了秋瑩一眼，突然湧起幾分談性，&ldo;街上有傳黑袍子的傳教洋人，可以承載很多人的電規車，數不清的德國建築……&rdo;她眼中的光芒逐漸黯淡下來：&ldo;哎，好想回去。&rdo;

秋瑩看不得她這般低迷，想了想，提議道：&ldo;小姐，天氣這麼好，我們出門放紙鳶吧。&rdo;

陳凝霜推開窗，空氣不溫不燥，鳥語花香：&ldo;把我爹以前送來的橙紅鸞鳥找來。&rdo;那紙鳶是陳玉漢特意請手藝人製作的，做工精良，甚至繡了金線。只因女兒喜歡玩弄，便買了來送她做生日禮物。

&ldo;好勒!&rdo;秋瑩領命離去，片刻後捧著紙鳶跑回來，&ldo;咱們讓司機把車開來?&rdo;

&ldo;哪裡要這樣麻煩。&rdo;陳凝霜大步流星，&ldo;就去後院好了。&rdo;

陳凝霜也不知道自己家裡有多少錢，她甚至不知道父親做什麼生意，好像什麼都涉及了一些。小時在整個縣城，陳家就是條件最好的。如今即使去了膠澳這樣的大城市，結識了一些權貴同學，可在錢財方面她也沒有覺出有什麼不足。

青龍村交通不便，地理閉塞，父親卻一直不搬走，這是她想不明白的一件事兒。

陳家買下了衰落的範員外家的宅院，用花不完的金錢再次擴建了幾倍。因此即使是陳家後院，面積也寬闊得驚人，綠草茵茵，微風陣陣，確實為放紙鳶的好去處。

橙紅鸞鳥拖曳著長長尾羽，搖搖擺擺地升上天空。陳凝霜擺弄半響箏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