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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聲音乾淨悅耳，帶著喜悅的語調，多聽幾聲也覺得好聽。

莫非把聲音放的很輕：&ldo;新年快樂，安意。&rdo;

他不是很想讓安意知道自己發燒了。

因為這個小孩要是知道自己生病，十有八九會馬上放下手裡的事趕過來。

好好的一個春節跑醫院來做什麼?

&ldo;我待會給你發個紅包，&rdo;安意說。

&ldo;我比你大，應該是我發給你才對吧?&rdo;

講話的字數一多，莫非的聲音就出了岔子，啞了幾個字。

安意馬上就聽出來了不對頭，便聲音沉了一點：&ldo;你嗓子怎麼了?生病了?&rdo;

&ldo;沒有，&rdo;莫非面不改色地撒謊道，&ldo;剛剛唱了歌，嗓子幹了而已。&rdo;

&ldo;……唱歌不會鼻音變重的，&rdo;安意雖然聲音依舊很溫柔，但莫非還是能聽出來他嚴肅了不少。

這怎麼解釋?

總不能說是他變聲期到了吧?

莫非只能無奈地笑了：&ldo;你眼力見怎麼突然那麼好了?&rdo;

&ldo;是發燒了麼?&rdo;安意那頭髮出兮兮嗖嗖的聲音，不知道在做什麼，&ldo;哪個醫院?我馬上過來。&rdo;

&ldo;不用，你好好過年來醫院做什麼?&rdo;莫非輕聲說，說話說著嗓子便癢了起來，咳嗽了幾聲，&ldo;咳‐‐咳咳‐‐我掛完這個就能回去了。&rdo;

正在換衣服的安意聽到這咳嗽聲便有些急了，他從床上拿起手機連忙問：&ldo;怎麼咳的那麼厲害?!吃藥了麼?&rdo;

莫非弱弱地回道：&ldo;吃了……&rdo;

安意這才鬆了一口氣：&ldo;那你周圍有人在嗎?&rdo;

&ldo;有，我媽。&rdo;莫非想也沒想地回道。

安意沉默了兩秒，便說：&ldo;那你讓伯母接個電話吧，我有事和她說。&rdo;

&ldo;……&rdo;

莫非當然做不到這個事情，總不可能隨便找個護士充當他媽吧?

見莫非不回答，安意便心中有了數。

安意抓起椅子上的外套穿在了身上，他緊握手機再次詢問：&ldo;你把醫院地址給我，我找你。&rdo;

這個小孩果真是著急了。

莫非被抓包了卻沒有心虛感，反而特別愉悅。

莫非微微一笑：&ldo;真的沒事……我剛剛才送走了一個，你真的就別來了。&rdo;

&ldo;我哥出門了，今天家裡就剩下我一個人，&rdo;安意的聲音放低了些，&ldo;所以沒有關係的。&rdo;

莫非愣了一下。

醫院的電視正播放著連續劇，生病的人聊著天，穿著不同款式顏色的衣服，還是有些過年的樣子。

&ldo;我想陪你。&rdo;安意說。

這句話讓他啞口無言，莫非只能輕聲道：&ldo;xx醫院。&rdo;

&ldo;恩。&rdo;

&ldo;你小心點，外頭下雪路滑。&rdo;莫非看著窗外囑咐道。

安意聽到這話便頓住了正準備開門，他轉身看陽臺外的景色。

雪下的不大，但從昨天開始下，遠處的屋簷都鋪滿了一層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