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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為親近的親人,亦是傷他最深最狠的人!
常聽人說,最是無情帝王家。曾經,他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雖然出身皇室,卻有一個處處疼他、愛他、讓著他、為他著想的好哥哥。他們兄弟倆的關係一直很好,從小到大都是。只是,他卻不曾想過,他的哥哥會和他一樣,愛上同一個人。或許,大概,只是他的哥哥隱藏得太深,刻意沒讓他看出來吧。
以往不管發生何事,他總會先告訴他的哥哥,即便是後來與安卉相愛的事情。那一日,他真的很開心。因為安卉懷孕了,是他的孩子。他當日雖然身在軍營,卻還是迫不及待的寫信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了他的哥哥。很快地,從宮內返回資訊,他的哥哥邀他當晚回宮慶賀。
他當真去了,只是做夢也沒想到,會是一場鴻門宴!
他的哥哥不僅下毒害他,還派人殺他。其中還有兩個幫兇,便是他敬愛的大嫂與姑姑。
大概是老天保佑,他逃過了一劫,從密道內摔下了懸崖,雖然沒死,卻讓他迷失了自我十八年。亦是,讓他從此失去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是朕等對不起你!”
這時,終於,老皇帝垂下頭,開了口,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言辭更近乎於是含糊不清的低喃。眼裡顯出黯枯無澤的疲憊之色,像是已經厭倦了一切。
無數次想起當年的那一幕,可事到如今,不過短短一句話,卻如千鈞巨石一般沉沉壓在他的心頭,不負重荷。
“對不起我?”璽沉淵極緩慢地重複著那四個字,輕蔑地嗤笑一聲,如同那是個多麼匪夷所思的笑話。他咬緊牙關,逼著自己殘忍地開口,聲線沙啞異常,可是卻仍舊能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那麼清晰,夾雜著冷笑:“你們對不起我什麼?你們說?!”
他困難地吐出一口氣來,接著,用那沙啞的聲音輕輕地喚了一聲,問道,“皇兄?卉兒呢?”
老皇帝的身子頓時一僵,全身的血液仿似瞬間便被抽光了,喉嚨像是有什麼不知名的東西瀰漫著哽住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你告訴我,卉兒呢?”
璽沉淵心底匯聚的怒氣,終於被老皇帝那看似不鹹不淡的態度給催逼得迸裂出來,所有的燎原野火在瞬間擴張成了熊熊烈焰。他驟然變了臉色,那一句話幾乎是字字從唇縫間硬生生擠出,似是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怒意難忍過,咬牙切齒地,近乎咆哮似的吼道:“我的卉兒呢?你告訴我,你對她做了什麼?做了什麼?”
老皇帝什麼也回應不出,有一些莫名的情緒哽在胸口,咽不下去,卻也吐不出來,只能緩緩闔上眼,垂下的睫毛在眼下投落兩道陰影,晦暗沉重。
這時,一旁緘默了半晌的安然卻毫無預警地開口了:“安卉?你想知道安卉那賤人的下場,是嗎?”此時此刻,她似笑非笑,可眼眸燦爛嫵媚得像在血中綻放的花,灼亮得不可思議,可聲音卻是乾澀的嘶啞。
“我可以告訴你啊!”她的語調也在顫抖,說不清是因為報復即將得逞的興奮,還是因為恨意難消的激動。“這個秘密,可在我的心裡埋藏了十八呢!”
“安然,你——”老皇帝因她的話語而驟然轉過頭來,看著她那詭異的表情,臉色更是難看了,似乎是想要喝住她接下來的話,幾乎要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卻硬生生地哽在喉嚨口,化成一股難以吞嚥的抑鬱。
安然卻並未理會,抬起頭,所有情緒全數凝結在唇角,一絲一絲慢慢變成殘酷的漠然:“其實,安卉,根本不是因食中毒難產死的。”
她手指著一旁的老皇帝,深吸一口氣,帶著詭異的笑,終是說出了她那藏在心裡十八年的秘密:“而是,不堪受皇上汙辱,自殺的!”
一語既出,錯愕的不僅僅是滿殿的人,還有一直沉默的安國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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