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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故意做些一時意氣的舉動,而他,也總是無奈的搖頭嘆氣,翻來覆去,說的也總是這一句話。
彷彿還和當年一樣,他在耍脾氣,而他含笑包容,可其實,一切早已不同。
“皇兄,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眼見著老皇帝這一自殺的舉動,眾人皆是呆愣,唯獨璽沉淵面色平靜,毫不驚詫,瞳仁深邃難解,黯沉得猶如不見底的深淵一般,那微寒的光芒一如話語中的風涼意味:“當年你為了一己之私毒殺於我,後來又害死了卉兒,那時,你便該預見自己有此報應!”
“報應?”一切似乎都已在那白光中俱減,周圍擾嚷的萬籟之聲也似是消失到了極遠之處,四下裡寂靜得可怕,老皇帝獨獨聽到了“報應”二字,卻只能含糊不清地啞聲低喃,語調之間溢滿了悽酸的滋味,還有那不堪重荷的疲憊。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費力睜開眼只是哀慼地笑,那笑聲隱隱透著死的灰敗,即將面臨殞沒。他輕輕地咳著,唇角隱隱淌出殷紅的血來,就連說話也開始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你說得很對,說的很對……”他仰起頭來,將心碎盡數哽在喉間,滿心悔不當初。
其實,早在很多年前,他就已經中了安卉的毒,毒深入骨髓,且無藥可解。
他以前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為了一個女子,而去謀害自己的親弟弟。每每聽到他談及他與安卉之間如何如何,他都嫉妒得要發狂。
那一次,當他收到安卉懷孕的喜訊的時候,他真的恨了。滿腔的怨恨,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過這樣一個弟弟。可當安然看到他那副摸樣的時候,卻會錯意了。她以為,他只是在記恨他對自己皇位的威脅,卻不知其實是因為安卉。安然提議殺掉他,他竟然也跟著昏了腦似的點頭同意了,心想著就這樣將錯就錯也好。
安卉死後,他也跟著心如死灰。他不是不知道安然一直在給他下毒,他不是不知道璽天浩一直在打他皇位的主意,他不是不知道……
他只是不在乎了,什麼都不在乎了,僅此而已!
若當年,他不是一味的隱忍著,也能像皇弟那般無畏一些。告訴她,他其實也是愛著她的。那麼,會不會就不是如斯結局了呢?
最終,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終至無聲。
他只希望,如果真的還能有來世,他只期望能靜靜等在燈火闌珊之處,於不早不晚最恰當的時候遇到她,然後,不顧一切地抱緊她,永遠也不再放開。
久久地,沒有一個人說話,璽沉淵望著老皇帝的屍身,眼底是一片如冰似雪的漠然。
最可恨的人死了,他卻毫無欣喜感可言,心反倒是像被什麼東西狂肆地蹂躪了一番,狼狽地糾結成一團,噬咬著身體的每一處地方,泛起一種深沉而空洞的痛楚。
……
安陽公主顫抖的蜷縮在大殿的角落裡,原本在鬱琉欽別院的地牢裡被折磨了幾天的她,此際看上去更是狼狽得緊。
她無意識仰起頭看璽沉淵,只覺得此刻的他平靜得可怕,溫柔的神情連一丁點的痕跡都不剩,毫無笑意的他,顯得格外冷峻且漠然,陌生得不像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那個孩子了。
她嗅到了一絲詭譎的味道,不敢輕舉妄動。
“夫君——”她輕聲喚著安國候安戚奕,只期待著他此刻能救下自己。
可安戚奕卻毫無回應,只是以眼角的餘光淡淡撇了她一眼,冰冷的唇角隱隱有抹寒氣凜人的笑紋。
待安陽公主又叫喚了幾遍之後,安戚奕終於忍不住了。
“公主不要在白費心思了。”眼中凜然掠過一道光芒,安戚奕轉而望著安陽公主,神色一片冰冷。將話尾緩緩拖長,帶著明顯的諷刺,他眼中陡然射出一道森冷的寒光,幾乎能刺穿安陽公主的心骨:“今天也是時候到我們把話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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