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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亦先去把陽臺的門給關了，這才轉回來，抬腳碰了碰陸以哲伸出床外的半截腿：&ldo;起來，大冷天，頭髮沒吹乾，睡覺會感冒。&rdo;

陸以哲緩緩睜開眼，眼睛慢慢聚焦，看到徐亦，陸以哲迅速戒備：&ldo;你怎麼進來了。&rdo;

&ldo;活動室，你一直沒來，打電話沒人接，敲門沒人回應，門開著，我就進來了。&rdo;徐亦說。

&ldo;我吃了感冒藥，睡過頭了。出去，我十五分鐘後過去。&rdo;陸以哲扶著頭坐在床沿，打了個噴嚏，抓了抓還濕著的頭髮，才轉身去找毛巾。

徐亦覺得陸以哲有點反常。

&ldo;你不介意的話，我在這兒等你一會。想問你個事，先宣告我沒有惡意……&rdo;徐亦沒有動，他很想問清楚肢體接觸障礙的事。任何心理問題都不能當兒戲。現在只是在學校裡，學生大多謙讓，以後走向社會，他怕陸以哲吃虧。

&ldo;介意。出去。&rdo;陸以哲站起來，腿腳發軟，差點跌坐在地。

很不對勁。

徐亦想去摸他的額頭，手伸到一半就停下，能感受到撥出的空氣，隔了段距離噴在手心，都能感覺到不正常的熱度。

真病了！

&ldo;有體溫計嗎，藥呢。先把頭髮吹乾了，再帶你去醫院。&rdo;徐亦他轉身去去找吹風機，居然是新的，盒子都還沒拆封。

&ldo;既然有接觸障礙，以前醫生是怎麼給你打的針。&rdo;

陸以哲怔了怔，態度依舊冷漠，他要躺回去：&ldo;只是低燒，睡一覺就行了，用不著你管。&rdo;

病了之後的陸以哲跟平日不太一樣，各種反應慢半拍，拒絕的神態語氣加在一起，毫無力度。

屋裡只有普通溫度計，陸以哲極不情願地量體溫。

徐亦插上電，把吹風機塞到陸以哲面前：&ldo;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rdo;

&ldo;我不用它，我沒有吹頭髮的習慣。&rdo;陸以哲把頭扭到一邊，改用毛巾擦拭，單手。

&ldo;那你去髮廊，還得坐到自然幹嗎，把頭伸過來，&rdo;徐亦招招手，見他沒動靜，徐亦又不好直接下手，於是裝作不耐煩地說，&ldo;你以為我想照顧你，你要是一病不起，誰幫我複習，我可什麼都不會。沒幾天就要考試了。&rdo;

陸以哲只能坐過去，身體僵直。

&ldo;用不著這麼視死如歸吧，吹個頭髮，又不會壯烈。&rdo;徐亦開最大檔，陸以哲雙肩抖動，低著頭捂著嘴，撐著床，很難受的樣子。

徐亦不說話了，抓了抓他的頭髮，速度吹乾。

陸以哲的頭髮很直，自然蓬鬆，手感很好。他的毛髮天生比一般人淡一些，後頸的細小絨毛微乎其微，更顯得後頸修長白皙，面板很好，幾乎看不見毛孔。

徐亦注意到他時不時縮脖子，不安地亂動，心想：&ldo;是挺嚴重的。&rdo;

或許也只有病了，這人才會露出同齡人的一面。

平時真沒發現你比我小好幾歲呢。

&ldo;三十九度八，你真行！&rdo;

徐亦一看溫度計，聲音瞬間抬高八度，再高一點都得神志不清了！

他立馬發資訊叫周幻收拾書本過來幫忙，陸以哲都倒下了，還複習個毛，趕緊送醫院。

&ldo;我自己走，你、你不要過來。&rdo;陸以哲沒什麼力氣，走路慢不說，身體都在搖晃。

徐亦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拉著陸以哲一條胳膊，從後面環過自己脖子，另一手繞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