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九章 既然你甘願赴死,我自然不吝成全(第1/2 頁)
“這裡是”楊行遠一下子像是發現了什麼。
“沒錯,這裡是幾個月前陛下兵敗之地。”錢昭說完,一腳將楊行遠踢的跪倒在地,再高聲喝道:
“兄弟們,錢昭今日便用狗皇帝的血,來祭你們了。”
說罷,就將酒囊的酒水緩緩地倒在地上。
就在這時,不遠處出現了楊蛟、任如意和寧遠舟等人的身影。
只見孫朗跟元祿急不可耐的叫道:
“老錢。”
“錢大哥。”
錢昭一把拔出長劍,放在楊行遠的脖頸之處,大聲道:
“別過來。”
“錢大哥,你這是做什麼?”元祿一臉的不理解。
“為柴明,為六道堂的兄弟們,為成千上萬的大梧將士們,討一個說法。”錢昭紅著眼眶道。
“老錢,你先冷靜點,這可是聖上啊!”孫朗極力勸說。
“聖上?”錢昭低頭看向楊行遠:
“那敢問聖上是否還記得那些為他出生入死的冤魂?”
他見楊行遠沉默不語,便從懷中取出一個小袋子,然後從中倒出兩三指大小的鐵牌。
“六道堂的平安扣!”元祿看著地上的鐵牌。
“老錢,兄弟們的平安扣,怎麼全在你這裡?”孫朗疑聲問道。
“一朝離亂,我若不保留他們最後的東西,還有誰會記得他們?”錢昭一邊持劍抵在楊行遠脖頸,一邊半蹲,拾起一塊塊平安扣道:
“石小魚,九歲進入六道堂,曾經是天道里跑得最快的緹騎,卻在天門關一戰中被炸斷雙腿而亡,死時年僅十六歲。”
“董大山,年二十一,平日最是怕熱,卻為打探安軍的情報被活活燒死。”
“關青,年二十四,戰前剛得一女,卻從未體驗過弄瓦之喜,便被安軍亂石擊胸而亡。”
“顏峻,為護狗皇帝安危,在二十九歲生辰當日,被安軍六支長槍穿腸而亡。”
“苟平,生前做了三十三年的酒鬼,卻為助同袍身中十八刀,從此再也喝不到梧都開年的同山燒。”
“秦斌,年四十八,一生無妻無子,經歷過容城、闐水、平郢、巨狼關等數十場戰役,在天門關一戰中,身中三十八箭而亡,亡時還手握著大梧的軍旗。”
楊行遠聽到這,稍有些羞愧,輕道:
“對不起。”
“你現在知道錯有什麼用,你現在知道錯了,能換回他們的命嗎?你現在知道錯了,能換回我弟弟的命嗎?”
錢昭越說越激動,拿著一個刻著柴明二字的平安扣,死死盯著楊行遠。
“柴明是你的弟弟?”楊行遠後知後覺的開口。
錢昭站起身子,望著眾人:
“伱們都還不知道吧,柴明,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我打小就討厭他,可他的臉皮怎麼那麼厚,每天死皮賴臉地都要纏著我,知道我承祖職做了羽林軍,他費盡心思地也要混進六道堂。”
“說是這樣,就能經常在宮中見到我,不管我怎麼找藉口,訓斥他,懲戒他,他面上再怎麼不悅,下一次見面的時候,依然會叫我一聲大哥。”
“我原想著,再打他幾回,到二十歲,就到二十歲,我就不打了,我認他這個弟弟。”
他悲慼地看向楊行遠,一臉憤恨道:
“可誰承想他在天道做得太出色,竟被這個狗皇帝帶上了戰場。”
“你可知你出征的每一天他都在給我寫信。”
錢昭的臉上滑落兩行淚水:
“大哥,我每天都勸諫聖上,不可太輕信太監,可聖上就是不聽。”
“大哥,聖上貪功冒進,我們每天都要折損三千餘人,長此以往,恐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