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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城點頭,此後珍珠替了玉然的位置,只是好景不長,一道旨意進了府門,許了陽城的婚配,只與和離隔了這麼小段日子,上下譁然,只是陽城收了旨意並未多說,她不說底下的人也不敢再說,這多嘴外人也突然明白這馮兆如丟了官卻整日的遊手好閒,原是還有這層富貴,比艱苦煎熬中爬上去,這倒是條不錯的捷徑。
婚事急切,不說這繁瑣的儀式如何如何的,倒不像是嫁女兒,反倒像是脫手一樣東西,就連嫁衣也不過是某年翻找出來的舊物,不知是當年誰穿過用過的。
珍珠一邊給她梳頭一邊哭,陽城叫她不要哭,後來她叫珍珠給她找樣東西,是玉然的匕首,如今陽城常常貼身帶著,珍珠給她別在腰間,倘若不靠近別的人注意不到。
馮兆如尚公主,當夜喝了個酩酊大醉,多年夙願得以實現,若不是當初太后答應他,必定會讓他得到公主,那西北苦寒之地他便是死也不去那種地方。
只一想高高在上的長公主過了今夜便成了他的妻,總是心癢難耐,吃了一杯接上一杯,也按壓不下火氣,反倒是更烈更旺的勢頭。
他靠近陽城,卻有個薄扇擋著,不想陽城先出了聲叫他轉過去,馮兆如立馬轉了身,背對著陽城,陽城叫他不要動,有樣東西給他看。
馮兆如哪裡聽過這軟綿的聲音,當即使勁點頭,喜滋滋地閉上了眼。
不料陽城猛地將繩子繞在馮兆如脖子,馮兆如毫無防備落了下乘,但僅靠陽城一人尚無可能,到會讓陽城先沒了氣力,不想並非是陽城一人要殺馮兆如,珍珠不知從哪裡躥了出來紮了馮兆如一刀,陽城得了空趕緊抽出腰間的匕首扎進了馮兆如的脖子,主僕二人死命壓著他,不消一刻,馮兆如便嚥了氣。
陽城與珍珠一時脫力,陽城伏在床邊哭笑,珍珠不得不打起精神,讓陽城趕緊將馮兆如處理了。
陽城擦淨了匕首,好好放了起來,趁著夜色濃重,與珍珠將馮兆如裹在了一層白布中,運到了後院一口井旁,再將馮兆如扔至了井中,只聽得一聲,捶在心口處,陽城不願再待在這,珍珠扶著她。
馮兆如新婚之夜吃多了酒,摔進了井中淹死了成了十足的笑料,說他是樂極生悲,這輩子指不定就沒這命,只叫他來生投個好胎再享這個福。
外頭是這麼傳,可太后卻突然駕臨公主府,才一進門便將陽城扇倒在地,另叫了公主府的丫頭架住陽城,宮裡來的教養嬤嬤奉太后之命,手執一方長扁木板,道:&ldo;多有得罪。&rdo;
話音剛落便將板子抽向陽城的面頰,只一會便鮮血四漓,珍珠撲上前爭搶板子,被人拉了踹倒在地,珍珠哭著爬向太后磕頭,掌了二十上下,陽城受不住暈倒,太后方叫停,命人潑醒她。
珍珠讓陽城靠著自個,太后冷眼看著主僕戲碼,轉身傳令:&ldo;著我令,陽城長公主日漸瘋癲,已有失心之症,無藥可醫,恐傷及他人,即日移居羅剎寺,嚴加看管,無詔不得進出。&rdo;
&ldo;至於這公主府‐‐&rdo;太后看了兩眼,&ldo;撤了罷。&rdo;
至此陽城長公主完全被厭棄,上下一陣唏噓,唏噓了一陣,便忘了羅剎寺關著個傳言已瘋的陽城長公主。
下著冰凌子般的雨,又夾著雪,殿中卻暖似春日,竟還有些淌汗,近來太后多有頭疾,想來多是因博南王的事,柳白月和離,便往她這來得更勤,有一手好按摩,太后頭疼只要柳白月來。
柳白月在這事上多有殷勤貼心,將太后哄得沒了魂,可他又不只是獻媚,還與往日一樣,有時多有捉摸不透之處,若即若離,像極了先帝,先帝對她也如柳白月對她,好時好,冷下來也從不在意。
太后有了權,自然厭了小心小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