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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叔重傷臥床,而今八叔也……”他轉了面孔,看著李歆慈。
李歆慈淡淡道:“八叔沒了。”
李歆嚴並不驚訝,繼續道:“八叔也亡故,下一輩的兄弟也不多,如今成年的只有歆榮一人……今日我們李家能撐著家業的,可都在這院子裡了。”
“你倒敘起親誼來了。”李赤雲打斷了他。
李歆嚴低聲笑著,指著橫陳滿地的殘枝敗葉,枕藉屍首。“難道不該敘親誼麼?這古楓一直盛傳為我李家的根基,而今如此慘淡景象,難道李家真要盛極而衰,從此消亡?”
李赤嵐哼了一聲:“卻不知是誰折斷的!”
李歆嚴搖著頭道:“其實,七叔如今該知道,漱雪去你那裡告密,是我有意促成的。”
這事李歆慈已前後想明白,李赤嵐也略有些覺悟,而院中其它的人,無不駭然望著李歆嚴。
李歆榮指著他,聲音開始發顫:“你,你瘋了?”
李歆嚴“嘿嘿”了兩聲,道:“我若真能瘋呢,倒也好了……”
“好個一箭三雕。”李歆慈低低地笑出聲來,院中之人面面相覷,就連李歆榮也現出恍然的神色來。
李歆嚴挑起李赤嵐與李赤雷兩派的爭鬥,讓他們消耗掉彼此的實力,又誘得李歆慈回來自投羅網。他藏著破霞箭一直不用,是為了儲存銳羽,不傷家族元氣。
李歆嚴預設般地笑笑,又道:“大夥兒可都瞧見了,姐姐安然無恙地回來,先前一切自然是誤會,從今以後這些天的事便是一筆勾銷,大家齊心合力,光大我李氏門楣!這亂事中受傷需救治的、不幸亡故要撫卹的、房舍壞了需修葺的,等細細算清了,再一一來我這裡結算。不論是哪一房的,都一視同仁,決不偏倚……”
他侃侃而言,顯然這番話,一字一句,早暗中斟酌過多次。
“罷了罷了!”李赤雷將李歆榮手一拖,道,“歆榮,去給大哥磕頭認錯,過去的事,再也不必提了……”
李歆榮站那裡有一剎那的憤恨神情,卻還是依言上前跪拜,李歆嚴神色莊肅地任他拜倒,在他將要磕下去時,卻伸了手去扶起來,故作訝然:“自家兄弟,何必行這樣的禮?”
他攜了李歆榮的手,慢步下階:“各位長輩,先前一場誤會,而今都不必提了。我李歆嚴今日在此立誓,從今往後,便是有對我李歆嚴一人不滿,或是想要取而代之,只要光明正大,不弄些有損家業的陰謀,我也決不挾私報復。若違此誓,我子孫後代必將互為荼毒,絕門滅戶!”
他毒誓發得情真意切,然而李赤雷聽著,神色卻忽然變得異常詭異,道:“你姐姐當年當我發過毒誓,決不會加害二哥,若違此誓,必被至親之人以利刃穿身……這誓言,似乎是應了呢?”他笑得有些森然,“你也需小心一二。”
言罷,他拉著李歆榮,推了院門,大步去了。
餘下赤嵐赤雲赤電三人,彼此對望一眼,也覺敗局已定,無話可說,上前衝李歆嚴揖了一揖,便隨之而去。這院中驟地空落下來,只餘下姐弟二人。此時天光漸斂,一團將滿之月鑽出雲際,將皎皎清輝灑在二人身上。
李歆嚴步下階來,向李歆慈伸出手去:“姐姐,我扶你一把,進屋說話吧?”
他雖問了一句,卻也沒等李歆慈回話,便將她攙在臂間,扶入了天時閣,將她放置在那張李赤陽生前睡過的榻上。
“漱雪安頓好母親,自會將嘉儀堂收拾好,接你過去。”李歆嚴看到榻上並無被褥,頗有歉意地解了自己那件外衣,鋪在床上。
李歆慈扯了下嘴角,道:“麻煩公子與……雪姨娘了吧?”
“哪裡哪裡。”李歆嚴預設了“雪姨娘”的說法,“五日後,陳家的人便來迎親,姐姐若是身體欠佳,不免讓一樁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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