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你來的正是時候(第1/2 頁)
次日,諸兒攜新婦拜見過君父、嫡母,送上獻禮之後,便一頭鑽入寢房,不再出來。
一連三日,宮中府上,除了遞送餐食飲水的內侍,無人再見過東宮。
直到第三日,上卿國子、高子不容僕從阻攔,強闖東宮而入,才見到正對著銅鏡,慌慌張張地整理衣裝的太子諸兒。
“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啊?”高傒帶著譏諷的語調。
“數日不見,我還以為君子突然染上什麼惡疾,不能見人了。”連不善言辭的國仲也難得地說出這種話來,帶著怨怨的神情。
諸兒招呼二卿在殿上安坐,收起意猶未盡的神情,換了嚴肅的聲調,問道:“二位來此,必然是有要事相商,請講。”
“刺客身份已然查明,是南燕計程車族假扮。”
南燕?這種連郕國都不如的小國,地幅還不及齊國三十分之一的彈丸之地,也敢行刺大國嗣子?可是南燕的背後,現在是齊國的最大盟國鄭國啊...
諸兒感到難以置信。
“當然,不只是南燕。南燕背後是鄭人。”高傒繼續說道,“不過,根據俘虜交代,他們所受之命,是鄭國的公子突下達的,裡面搞不好還有鄭卿祭足在摻和。”
公子突,鄭伯的次子,聽說頗有才幹,曾率領鄭國制邑之師突襲南燕軍隊,一戰便將南燕國征服,從此成為鄭國的附庸。但似乎與諸兒沒有什麼交集可言。
祭足,諸兒也只是知道,是鄭伯最為倚重的卿士,鄭國的大小事務受其影響極深,但不知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
諸兒沉吟。這二人與自己有什麼過節,為何要指使南燕人行劫道殺人之事?此事鄭伯本人知道麼?
“那...這些南燕人要怎麼處置?”高傒問道,“既然他們已經招供出幕後主使,是否減輕他們的罪責?”
“我若放過他們,誰來放過那些死難的衛士和御夫?”諸兒將手掌往自己脖子上一抹,說道。
“這麼一說,也確實有道理。”高傒點點頭。
事情牽扯到鄭國,問題便麻煩了起來。興師問罪?那也要有這個資本才行。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公子突和祭足的用意。只是自己對於鄭國的研究還是不夠充分,光顧著關注鄭軍的體制,對朝堂內部的具體狀況已經許久沒有了解了。諸兒嘆了口氣。這種時候如果沒有孟姜在身邊,就會感覺少了一半的腦力。
孟姜最近在幹些什麼?
說起來,也是時候給楽兒來一點小小的齊國震撼了。諸兒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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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齊太子諸兒的寢房。
堆高的枕蓆上,諸兒左邊王姬右邊媵姬,自得地蹺著腳,閒散地翻閱著臨淄錢莊近來的彙報。
房間角落處一塊木板稍稍鬆動。
感覺到異樣的王姬從諸兒的臂彎中鑽出來,緊張地環顧房間的角落。
“夫君,是不是有鼠?”
“哪有什麼鼠啊。”
“你看,那邊木板...呀!!”王姬嚇得幾乎跳了起來。
只見房間角落的木板被推開,一個慵懶的聲音傳來:
“兄長可算是想起我來了?還以為有了兄嫂就變心了——”
孟姜從缺口處升了上來,定睛一看,大吃一驚。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不,你來的正是時候。”
在二姬兩臉震驚之中,孟姜一頭扎進諸兒懷裡。
諸兒清清嗓子,蒼白地解釋道:這是我們齊國特色,不可不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