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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側頭想了想,甚至是低低的複述了一遍,「也許吧,可是風光這種東西,是別人眼裡的,是不是真的風光只有自己知道罷了。」
「那你覺得你是屬於哪一類呢?」
「我當然不會說自己屬於骯髒那一類的。」說罷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其實連風光都不能算,但是很艱難倒是真的。」
「很艱難,這句話怎麼理解?」
「因為你要是想做到最好,必然是十分辛苦的,而且在國外其他膚色的人種總會顯得格格不入……」
現場一下子變得很安靜,只有他的聲音在迴蕩。
他笑著說在國外求學的困難,那些被排斥被看低的過往,說他第一次得到注意的提議,說他第一次被教授賞識,說他第一次獲獎時激動得在下臺後抱著恩師失聲大哭,說他從孤身一人到高朋滿座……
主持人問他:「聽說您的偶像是日本的建築大師安藤忠雄,現在您已經有了自己的風格了,他還是您的偶像嗎?」
「當然還是,因為當年是他把我帶進這個大門的。但是不會想要複製他的成功。」
「為什麼呢?」
「因為身處的環境不一樣。我們這一代成長起來的設計師也好建築師也好,不是沒有天馬行空的創意和想法,但是我們考慮的更多的是建築與城市歷史的平衡,我們的城市都有太多的歷史和回憶,只是按照個人風格來安放建築,一個還好看,全都這樣就無異於把城市推到重建,這對一個城市或是世代生活在這裡的人來說太可怕了。」
「您的意思是要在中國這種四平八穩和西方的標新立異之間尋找平衡?」
「對,因為在我看來,建築在造型藝術之外,更多的還承載了一種集體回憶,我希望在發展的同時,不要慢慢的就把以前的回憶都忘了。」
作者有話要說:
☆、海棠(2)
顧聿銘坐在臺下,放在膝蓋上的手忽然就微微顫抖起來。
原來一下子,他與覃念就認識了那麼多年,那個把葉錦珏的照片去到哪帶到哪的男孩變成了男人,已經可以笑看從前種種驕傲與不堪。
覃念是他和宋時來的鏡子,因為都是一樣的人,所以才會惺惺相惜。
等他說完,不知是誰先起的頭,掌聲一陣響過一陣,經久不息,覃念卻是想,我這是算給老顧又做了一次形象代言不?
到最後的觀眾提問環節,一張張寫滿了問題的紙條傳到主持人手裡,她抽了一張出來,念道:「請問,您如何評價您的兩位搭檔顧總和宋顧問?」
「良師損友……」此話一出一片鬨笑,連顧聿銘和宋時來都笑得厲害,「我不會忘記你們為了陪老婆就把我一個人留在辦公室加班這種傷心往事的……」
女主持忍著笑念下一個問題,「請問,宣傳片的情節和感情都非常細膩,據說劇本是您親自創作的,那麼您的靈感從何而來,是不是曾經有過同樣的經歷?」
「對,我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歷……」他坦然的看向臺下,聲音依舊平穩,「有一個人很喜歡海棠花,她想有一個種滿了海棠的小院子,可是她現在也許忘了,可是我還記得,所以海棠小築其實是對從前的紀念。」
女主持忍不住插了句,「那為什麼不叫紀念而是叫海棠小築?」
「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別重逢,我想著她是不是也能重逢一下她年少的夢想。」
臺下立刻傳了一張新的紙條上來,女主持看了一眼又看看覃念,本是想把這個問題跳過的,但大約自己也有一份好奇在,於是仍是照著紙上的內容念起來,「請問,您和您的女孩是否也像宣傳片的結尾那樣重逢,她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呢?」
還沒聽完問題覃念就笑了,些許無奈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