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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喪事自不必再辦，王府原本掛的縞素也皆除下，恢復如初。

卻說數月時間，趙廣源暗中散步訊息，言皇帝換下的將領們，一旦入金陵，便要直接下獄，是以諸將人心惶惶，幾番商議後，又遇慕容檀主動示好，紛紛來信表心意。

如此幾番來回，金陵接替的新人們陸續到了，該南下的，卻一個個稱病，藉故拖延。

慕容允緒苦等數月，未等到預料的結果，終是等不下去，聽了齊澄諫言，令鄭家人北上。

……

長春宮中，宋之拂正捧著鄭家的來信兀自出神。

慕容檀踏著傍晚餘暉入內，正覺初夏悶熱，又不見妻子迎來，遂問：&ldo;何事出神？&rdo;

宋之拂方回神，放下家信，邊替他寬衣，邊垂眸若無其事道：&ldo;金陵家中來信，說……家人念我，下月初來探望，今已上路。&rdo;

她亦不知鄭家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直覺便不是好事。然她無法言明，更無力阻止，只怕他此刻便生不悅。

慕容檀平展的雙臂一緊，忽想起劉善派出的人尚未有信，佯裝無意道：&ldo;是嗎？平日不見你給親人去信，原來感情也甚好。來的是何人？&rdo;

她腦袋越發低了，聲音也十分沒骨氣，只弱弱道：&ldo;祖母年邁，有母‐‐母親照看著，父親不得離京，是故，來的是兄長……&rdo;

兄長？慕容檀愣了愣，隨即想起新婚時，那枚令他二人起過爭執的相思玉扣，可不正是出自鄭家長子鄭子文嗎？

他垂眸收斂鋒芒，壓下心底不好的猜測，一把將她抱起，不顧她驚呼，大步往浴房去：&ldo;來便來吧，你自派於嬤嬤安排。此刻，你只管伺候我……&rdo;

他今日格外強勢，令她再無暇顧及心中隱憂，只專心應對。

夜半二人相擁，她側臥在他胸口，渾身疲憊，頭腦卻格外清晰，忍了半晌，終是沒忍住，小心問道：&ldo;當日姨母過世，夫君……當真不能原諒她嗎？&rdo;

慕容檀此刻正饜足，聞言只撫著她道：&ldo;你勿多想，只安心跟著我，別欺瞞於我，我自不虧待。&rdo;他遂又睜眼端詳她，&ldo;你可會騙我？&rdo;

宋之拂微顫了顫，心底猛的一跳，咬著唇默默背過身去，低聲道：&ldo;阿拂自不敢……&rdo;

他盯著她纖弱的背影，目光莫測，彷彿不願給她逃開的機會一般，又強硬的將她緊緊攬回懷裡，喃喃道：&ldo;阿拂，千萬別騙我……&rdo;

第35章 兩難抉擇

月初，鄭子文等漸近北平城。

宋之拂只覺近日與慕容檀隔閡愈深，數次想坦誠心底秘密，到底話到嘴邊，又再說不出半句。

直至有下人來報，鄭家公子已近城門，不出一個時辰便可至王府，她方在孫嬤嬤與柳兒擔憂的目光中輕嘆：&ldo;且走一步算一步吧。&rdo;

她未親迎，只遣數十人在城門處迎候，自己則穿過半個王府，至端禮門處等候。到底是名義上的兄長，總得禮遇些。

卻說她等了一刻，尚未等來鄭子文，卻見慕容檀面無表情自府中行出，一言不發立在她身側，同她一道望向大門外的九龍壁。

&ldo;夫君怎親來了？&rdo;

慕容檀眼神一黯，想起方才劉善悄悄遞至他案上那幅畫像，勉強勾了勾唇道：&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