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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壓傷口,此處又流血甚多,有礙恢復。&rdo;
&ldo;知道了知道了。&rdo;少女厭煩地一擺手。這和尚規矩太多,她不過練功運氣,哪裡又能礙著傷口了?
終於,舊的紗布全被取下,少女背上猙獰傷口也露了出來,自肩胛至下脊骨,竟是三四道深可見骨的刀劍傷痕,這半月來敷藥初見成效,傷口俱化作了黑漆漆的一團。眼見如此可怖景象,僧人仍舊不動聲色,手指輕沾藥膏,便向那傷口抹去。
少女&ldo;噝&rdo;了一聲,大聲道:&ldo;你輕點!&rdo;
&ldo;是。&rdo;僧人應道,手下格外放輕了些。
藥膏清涼,讓少女心情似乎也平靜了幾分。其實他的手勁並不大,只是她偏要那麼做作地使喚他一下,不然心裡就不舒服。側過頭微眯起眼睛看著專注的和尚,他生得確實好看,眉目都透著雅緻,額頭光潔,一看就是從未造過孽的佛門聖徒。
如此一想,心中頓時又煩惡了起來,扭過頭去不看他了。
僧人似全未注意到她這些千迴百轉千奇百怪的小心思,只全心全意給她敷好了傷藥,復用乾淨紗布包紮好,便將她上衣放下、被褥蓋好,收拾紗布去了。
少女終於又緩緩坐起身來。
&ldo;喂,和尚。&rdo;
&ldo;貧僧法號雲止。&rdo;
&ldo;我好不好看?&rdo;她突然問,一雙冷而幽艷的眸子毫不避諱地直盯著他。
他抱著一堆亂七八糟的紗布和殘藥,欲出門去又收回了腳步,&ldo;美女膿血,紅顏枯骨,施主何必在意容貌外物。&rdo;
早就知道這和尚又要與她掰扯佛法,她很直白地頂了回去:&ldo;那如果我就是一堆膿血,就如你剛才看到的傷口,那好不好看?&rdo;
&ldo;美惡之念,已是非念。&rdo;雲止靜靜道,&ldo;世上千般,皆是一般。&rdo;
少女莫名其妙地看他許久,一邊下床穿鞋一邊道:&ldo;既然世上千般皆是一般,那你何必一次次強調你的名字?我叫蘇寂,可是你何時叫過我蘇姑娘?成天施主施主地叫,我施捨過你什麼了?&rdo;
她這個茬找得漫不經心,倒叫雲止一怔。
&ldo;姑娘說的是。&rdo;未幾,他端端正正地回答,好像真的吸取教訓了一般。
她看著他這副認真樣便沒來由地著惱,幾乎氣血逆流。
&ldo;吃飯吃飯!&rdo;
又是齋飯。
蘇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但好在和尚廚藝不錯,青菜豆腐炒得也不算無味,她好歹是又應付了一頓。
飯後,雲止自然要去唸佛。自從她闖入此間,他便將自己的廂房讓給她住,自己白日在藥廬看診,晚上則去村裡的佛堂念一整夜的經。
蘇寂也懶得理他,人各有志的道理她還是懂的。她走回廂房,合上房門,又關上窗,方步至床前,自枕頭底下緩緩抽出了一把劍。
燭火熒熒,她坐在桌邊,執一塊柔韌的白色巾帕,輕輕地、來回地擦拭著劍身。
這柄劍品相普通,劍刃倒是鋒銳,劍柄上纏著一條艷紅的瓔珞,隨她的動作左右擺動。血槽裡隱隱仍有經年的血跡,她不斷地擦拭著,卻怎麼也除不乾淨。
半晌,她煩躁起來,將長劍隨手一丟,便去洗帕子。洗完之後,盤腿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又從懷中掏出了一本書。
《既明譜》。
書頁陳舊,間有錯漏,書中密密麻麻,全是她不認識的字,簡直鬼畫符一般。她雖不是什麼才女千金,但也並非不識字的村婦,哪有整本書不識一字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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