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婄雲道:「魏文氏當時便狠狠發落了她一頓,賭場那邊並未保她。她如今處在困頓當中,已淪為暗娼。」
「都不是什麼好人,把她撈一撈,讓她和魏泰慢慢互相禍害去吧。至於賭場、妓館勾結引人入套……那是官家的事兒了,滁州不是新點了一個知縣嗎?去歲新科進士,翰林出身,世代士族子弟……要做出政績來,這不是正好嗎?」錦心神情冷然,「滁州那一灘水,也是夠髒的了。」
婄雲低聲道:「新知縣是太子門下,還算有幾分抱負,咱們只要把訊息遞去,後頭便不必操心了。只是在他上任之前,咱們還得借賭場這把刀一用。」
錦心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在棋盤上落下一子,又微微一頓,提醒道:「叫咱們的人注意,若是家裡的管事行事不夠乾淨,給他掃個尾,別新官上任那把火再燒到金陵來。」
婄雲端正一禮,「奴婢明白!」
這事情至此算是了了大半了,後續只等時間足夠,讓事件後果慢慢發酵。等賀時年的信急匆匆地來的時候這場戲都大半落幕了,錦心盯著那封信,飛鴿傳書來的,三寸寬的小紙條上力透紙背筆力遒勁凌厲殺氣透紙而出,估計寫這封信的時候是滿心的殺意,刀都磨好了。
這就是隔得遠的不便了。
錦心嘆了口氣,取了筆墨來,慢悠悠落筆「吾愛阿旭金陵花菜已冷諸事皆了莫氣莫氣」。
您這信才到,我這邊黃花菜都涼了啊。
他給荀平的指使很簡單,他要魏文氏母子生不如死受盡折磨,給錦心的信是另一封,問候關懷把裁剪成小小一塊的紙張填寫得滿滿的,錦心看到這一張的時候眉目微舒,眼中帶著幾分笑,又另鋪紙,寫了另一封信回他。
他在給錦心的信中寫:夏日將至。
是說夏天就要來了,還是夏日裡過來呢?
錦心盯著那兩張紙,忍不住輕笑了笑。
她慢條斯理地將回信捲起給荀平,溫聲道:「替我回信給他。」
另有一封較長的手書快馬送去京中,錦心叫婄雲取出,一同遞給了荀平。
自經文姝曣一事後,文老爺、文夫人與徐姨娘都待她愈發緊張,今日出門屬實是沒有多少功夫,錦心並未多耽擱,起身道:「我走了,有時你與婄雲聯絡便是。」
「是。」荀平應了一聲,屋裡自有早給錦心備好的各樣東西,她今日是藉口為徐姥姥挑選生辰禮物出來的,自然不能空手回去。
二月裡,聖駕即將南巡的訊息終於傳遍了整個江南,金陵本就有皇帝的行宮在,還有一位藩王,又是本朝的龍興之地,可想而知,聖駕必定會在此多停留一段時日。
聖駕到來,各官邸商戶免不得要獻禮,尤其文家是戶部掛名的皇商,文老爺甚至可能會面聖,文家不得不緊鑼密鼓地籌備了起來,預備獻禮、約束下人並鋪子上的夥計、與各家商談實底,便是旁人聽聞皇帝老爺要到金陵來,一想到自己也正在金陵,雖然於己事無關,也免不得有幾分興奮。
錦心算是家裡最淡定的一個了,聖駕南巡於她就一個要緊的點——賀時年也回來。
而且按照原本的計劃,就是這一次,他們要與家裡攤牌了。
倒算不上攤牌,只是屆時賀時年會登門求娶。
這對於文家來說應該算是一件奇事,錦心默默叫婄雲從閆老那打探了一下幾位長輩的身體,確定他們、尤其是文老爺不會被這訊息驚得一下驚出什麼毛病來。
她當然不知道賀時年早已與步雲「狼狽為奸」,由步雲為賀時年登門求娶鋪了一步路,她現在只怕文老爺被這一場明面上的「高嫁」驚道,為自家是否又捲入什麼權勢朝堂之爭中而擔驚受怕。
若是因她的婚事而讓她爹感到惶惶不安,豈不是她的不孝?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