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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自道不知如何開口。從業這麼多年,他已經不知道撿了多少客人遺忘物,各色物品、錢包、手機,手機越來越多。只要他發現,他一律上繳公司,為此他成為公司對外宣傳自己隊伍素質高的典型。有次撿到ib膝上型電腦,他因為知道客人的去向,他把筆記本送回客人所在酒店。喜出望外的客人,掏出了好幾張美元使勁塞給他。那位不知哪個國籍的客人,透過翻譯說,如果他沒有這個電腦,他根本無法參加一個重要會議,等於自來了。
楊自道謝絕了那錢,笑笑也就走了,不料那客人自己追到車邊,把錢塞進汽車就揮手大步走開。裡面是四百多美元。那一次,還是水手的比覺正好跑船回來,三個人逛大街,一人挑了一雙好皮鞋,然後到海鮮樓大吃了一頓,因為喝多了,比覺和小豐在沙灘上打架,楊自道後來也加入。一場混戰的結果,是有人報警,三個人用殘餘的最後一點清醒,都逃跑了。損失了三雙新皮鞋。後來只好又買了三雙中檔的鞋子,把錢用光拉倒。
楊自道、陳比覺、辛小豐比普通人更清醒地知道,錢財身外物。
但今天,當伊谷夏說後面有包時,楊自道就希望它裡面有錢;女孩沒有找到夾層那疊錢時,楊自道還感覺失望;當那疊錢被女孩抽出來時,他頓時心底飛出彩虹。職業經驗告訴他,副駕座的遺忘物在司機的視野裡,司機應該負全責。但是,後排遺忘物隨時可能被其他上下的客人悄悄帶走,也就是說,後排遺忘物計程車司機無法負責是說得過去的。
女孩狡詐地笑著,說,等著,我先進去拿證。等我回來分贓喔!不許逃跑!
女孩進了派出所大門,楊自道把那個包再次開啟研究。他估計失主是個法官,不過,剛才既沒有法官制服的人上車,也沒有到法院下車的客人。單身的客人都是坐副駕座。究竟哪一個人像是失主?
楊自道懶得想了,有一點很明確,他今天很想把這錢昧了,先不說借吧,因為現在和可以預料的未來,還錢之說有點自欺欺人不切實際。
楊自道翻著通訊錄,封二居然夾個小字條:兄弟兩人一般高,一天三餐練摔跤,吃得再好也沒用,從來不見它長膘‐‐打一個餐具。是個謎語,一個孩子出的謎語。尖尖的鉛筆寫的字,十分孩子氣。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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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須一瓜
自道一看到它,就想到尾巴,因此他斷定,是個小女孩寫的。也許就是這個叫常勝的人的女兒寫給爸爸猜的,這個叫常勝的人,應該是個法官。
伊谷夏出來了,手裡的新身份證,一路晃著陽光。她進來並不看包,把手裡的新證放回自己的錢包,說,喂,思想鬥爭老半天了,想好了嗎?‐‐hihi‐‐hi‐‐怎麼分?你不會想獨吞吧?
楊自道點頭。我想要這個錢。真的。
你真要?!‐‐還‐‐想獨吞?
楊自道點頭。
伊谷夏跳起來,你‐‐!
我現在非常需要,如果我有能力,我會還這個叫常勝的人,但是,我估計我沒有。
喂!老頭!你什麼人哪!停車停車!你真這麼壞啊?!
楊自道繼續開。
‐‐你瘋啦!這麼多錢你也敢黑!我不要分贓!我是逗你的!我要這破錢幹屁!女孩急赤白臉目如鈴鐺,第一次露出真面目,‐‐你搞清楚啊,我是開玩笑的開玩笑!這人家的錢!
楊自道突然想笑,但他忍住了。他要鄭重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
伊谷夏一下子沉默下來,楊自道用眼角看她,似乎要哭的樣子,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