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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下後,她看了護士小姐一眼,然後,兩人就掩著嘴笑了起來。辛苦你們,忍很久了吧。
今天的換藥過程完全不痛,這讓我感到驚訝,因為昨天我還躺在床上哇哇大叫,而今天卻能像條死魚一樣不吭一聲。顯然人工皮的效果遠比我想像的要來得神奇,“我脫離苦海了!!!”我內心一陣歡呼,心中充滿著喜悅與淚水,我甚至在護士小姐拿著網套,從五號一路被要求換到三號時,臉上依然能維持著笑容,只不過是抽動著。我想今天應該是我住院以來最快樂的一天。不過這份喜悅,也僅維持到我想起下下禮拜就要期末考為止。換完藥後,我爸也帶早餐回來了,然後在看過我表演從病床上用單手就能下床的高難度動作後,他也很安心地回彰化去了。
早上,年輕人出院了,雖然只住了一天,但在確定可以回來補繳IC卡退費後,他很快就頂著栗子頭離開了。隔壁的外省伯今天也出院了,看著他撐著柺杖氣色飽滿的樣子,我很難想像他就是這幾天一直住在我隔壁的屎神。早上,一囗氣有兩個人出院,所以病房內也少了許多節目,不過我相信今晚應該會是我睡得最安穩的一夜。其實到此為止,我的住院生涯應該已經沒有什麼大風大浪了,但就我對面的男人而言,他的苦難才正達到高潮。還記得當初我剛進醫院的第一天,護士小姐在我的手臂打了一劑破傷風,而這一針也讓我的右手腫了三天三夜,不過這種經歷和我對面的香爐比起來,根本不值得一提。這一個禮拜以來,對面男人,除了每天手上被捅一堆針外,還要整天吊著點滴。此外,對抗生素的過敏也讓他全身撩個不停。總之,他的狀況到後來連我都快看不下去了。雖然我對男人的慘況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但是後來偷聽到他和他老婆閒聊的內容後,我才知道,原來我自己才是這間病房裡看起來最“衰小”(閩南話,倒楣)的病人。
樂觀的病號2003。12。21
星期日
今天是禮拜天,男醫生放假去了,我老爸也在昨天回彰化去了。
所以在只剩女醫生和護士在現場的情況下,我的表情顯得特別尷尬。不過就如同阿力所說的,醫生和護士都是專業人員,誰會介意看到你的雞雞。話雖這麼說沒錯,但至今都還沒有人能和我解釋那些專業人士的笑聲是怎麼回事。早上在醫生姐姐替我換完藥後,我也難得地能走近窗戶旁邊看風景,因為靠窗的兩個床位都空下來了,所以,今天是我第一次能走近窗戶仔細欣賞。原本我以為用這樣難得的經驗和角度看世界,會產生什麼奇特的想法或深刻的感受,但很明顯地,站在這麼高的地方,只會讓我想對下面的路人吐囗水而已。
中午,蟑螂和家瑋替我帶午餐來了,然後也順便告訴我,我的小弟弟現在有多紅,不用他講我也知道很紅,醫生說要半年才能恢復正常顏色。今天下午,我左邊的病床來了幾個人,我想應該是有新病患來住院吧,不過他們在護士小姐的陪伴下進來聊了一下後很快就離開了,因為我整天都在想出院的事,所以後來有沒有住進來,我也沒仔細注意。五點左右,阿凱和奕德來醫院探望我,而且趕在我餓死之前,替我買了一盒炒飯。
晚上,緊接著出現在眼前的是我久未露面的直屬學長和學弟。雖然今天學弟依然維持他一貫風格,用那客氣到有點誇張的態度向我問寒問暖,但我知道他依然是那個連玩個game都會陷害自己人的禽獸。
至於我以為已經人間蒸發的學長,也終於看在我小鳥半熟的分上,出現在我的眼前。晚上九點左右,斜對角來了一個新病患,年約五十,他是因為長年服用高血壓藥產生痛風結石,所以才來新竹馬偕住院開刀。
男人身上五處有結石,雖然兩個月前才在別家醫院開過刀,但顯然效果不彰。半小時後,男人的主治醫生來了,在瞭解了他的狀況後,醫生也只是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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