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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雪被嚇到了，所有旖旎瞬間散去，她後退幾步，恭敬道：&ldo;是尊上吩咐的，是尊上讓奴婢來伺候少宮主的。&rdo;

楚暮雲周身氣勢不減，聲音仍舊冷冽：&ldo;父親的確讓你來伺候我，但誰準你半夜闖到我寢居的？&rdo;

青雪慌了，她急忙解釋道：&ldo;少宮主，是尊上說讓青雪……讓青雪……服侍您行房幃之事的。&rdo;

猛地聽到這句話，楚暮雲怔了怔，緊接著他面色白了，聲音有些顫抖：&ldo;你是說……父親讓你來……&rdo;

&ldo;對呀。&rdo;青雪見他沒那麼駭人了，不由地又想貼過來，溫聲道，&ldo;少宮主莫要擔心，到了您這個年紀，的確該瞭解這些事了，尊上也是……&rdo;

她話沒說完，楚暮雲驀地低喝出聲：&ldo;滾！&rdo;

青雪被嚇得顫抖地跪在地上：&ldo;少宮主息怒，少宮主……&rdo;

&ldo;出去！&rdo;楚暮雲似乎是忍無可忍，手掌攥拳，貼身佩劍竟發出了嗚嗚的低鳴聲。

青雪知道他是真動怒了，再不敢停留半分，道了聲罪，連忙退了出去。

屋裡空無一人，楚暮雲像是無法壓制心中的憤懣，揚手握劍，毫無章法的一記橫掃，讓華美的宮殿成了一片狼藉。

劍聲嗡鳴，外面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楚暮雲卻忽然間頹然坐倒，整個人都失魂落魄。

負責偏殿的管事看到殿中模樣，連忙派人去通知了主殿，自己小心地走進來，看著這位向來乖巧聽話的小主人：&ldo;少宮主若是有什麼不如意的盡可以告訴老奴，老奴定然好好整治那些下人，不讓他們擾了您的休息。&rdo;

楚暮雲到底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他有些疲憊地說道：&ldo;沒事，是我心情不好，別去責怪他們。&rdo;

管事垂首應是，派人打掃著殿中狼藉。

楚暮雲忽然起身，問道：&ldo;父親在主殿嗎？&rdo;

管事應道：&ldo;尊上該歇息了。&rdo;

楚暮雲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說出來。

管事卻接到了傳音入密，他連忙又說道：&ldo;少宮主今夜不妨去主殿休息，這裡還要收拾一陣子。&rdo;

楚暮雲一聽，眉頭微蹙，猶豫了一下，最終卻還是起了身，緩聲道：&ldo;好。&rdo;

他一路走得很慢，手掌自始至終都緊握成拳頭，顯然在極力壓制著胸腔裡翻湧的情緒。

腦海中，零的電子音煞風景地響起：&ldo;你這演技我給滿分。&rdo;

楚暮雲：&ldo;九十九就行，剩下的一分你留著。&rdo;

零到底是個單子音：&ldo;為什麼？&rdo;

楚暮雲：&ldo;以防我驕傲。&rdo;

零：&ldo;……&rdo;

幾步來到了主殿，楚暮雲的身份沒人會攔著，伺候的人都紛紛向他行禮，楚暮雲點頭應下，整個人卻一直心不在焉的，他去了主殿偏室，卻怎麼都睡不著，在燈下正襟危坐，顯然是受了極大地刺激。

過了一會兒，房門推開，透過清涼的月光，一襲鬆散白衣的男子走了進來。

楚暮雲抬頭，看了一眼便快速垂下眼簾。

來人是莫九韶，他的確已經歇息了，聽聞了偏殿的事，特意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