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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朝那人笑著打了聲招呼,我回頭一看,此人身體不高,接近五十歲年紀,戴了個黑邊眼鏡,正是會展中心的網路主任老黃。
我正沉侵在剛才的鑾戰中,不服氣地說:“主要是在右上角的吃的虧太大。”
老黃開啟一把紙扇,上面寫著“叩橋不渡”,這裡下棋的人喜歡沒事帶把紙扇,是一種時尚,就像我們泡妞會帶幾個套套一樣。
他搖了搖說:“因為佈局佔優,所以你總想速戰速決,一急功近利,心態就會變壞,離失敗也就不遠了。”
我點了點了頭,這幾年在生意場上這個大染缸裡,我的心態已經像前兩年的股市一樣,一洩如注。做事的目的性和功利性變得極強,如果這個人有什麼利用價值,我們就會屁顛屁顛地貼上去;相反如果這個人沒有價值,我們就會很冷漠。常常自己都會很害怕,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起身拱了拱手說:“老黃一番話,如提醐灌頂。”這不是恭維的話,也許在別的場合聽到這句話,我會很不屑,但剛才歷經了一場由勝轉敗的戰鬥,卻讓我深刻地認可老黃所說的話。對老黃肅然起敬,這不是個普通的人,難怪我們之前用了各種方式都沒有打動他。
我請老黃坐下和小畢對殺一盤,老黃不客氣坐下和小畢撕殺起來。
我在一旁邊觀看,習慣性試圖在老黃的棋風裡尋找這個人性格特點,以確定接下來如何對症下藥地和他打交道。
這時候我的電話響了,我趕快走到門去,以免影響別人下棋,我一看,是蓉蓉。
“哥,我下個星期就要回貴州老家了,你還來看我嗎?”
我拍拍腦袋,這一段事情忙的天旋地轉,都忘記我答應過蓉蓉,在她走之前,帶個人一樣大的HELLOKITTY去看她的。
老黃的棋下得很慢,幾乎每一步都會仔細思索,每下一步就會不停地搖他寫有“叩橋不渡”的扇子,雖然,天氣並不算太熱。
一盤棋他們下了快兩個小時才結束。覆盤的時候,我在佈局上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得到了老黃在內的認可,認為我的大局觀是一流的,但進入中盤和收官部份我就只有看的份了,區域性他們倆的計算遠勝於我。
我惦記著去採韻那拿酒,復完盤我就先走了,和老黃溝通的橋樑找到了,我的目的達到了,取得老黃的信任和他成為朋友不是一兩天就能一撅而就的事。
我先回公司去取禮物給採韻,是一個朋友剛送我的一套水晶酒杯,葡萄美酒夜光杯,好酒當然要有好的酒具才行。
我上到公司,發現四處都已黑漆漆的,只有我們部門還有燈亮。
我走過去一看,是月兒。
她在電腦裡看我們幾個以前在外面玩拍的照片,並怔怔地看一張我揹著她,她扯著我的耳朵,我戲稱是豬八戒與媳婦的照片。
“月兒。”我輕聲地叫她。
她回頭一看是我,立即轉頭用紙巾去擦眼睛,就在她轉頭的一瞬間,燈光下,我分明看到了她的晶瑩眼淚。
她很快轉身,笑著站起身來說:“你怎麼回來了啊,你不是和小畢他們陪客戶下棋嗎?”
“月兒,對不起。”我看著月兒尚有淚痕的眼睛。
月兒凝視著我說:“為什麼?”
“那晚,我……”看見月兒的眼淚,我搓著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笨嘴笨舌的。
“哪晚呢?是你親雲水的那晚,還是親我的那晚?”月兒嘴角微微一翹,大眼睛看著我問道。
“都有。”我老老實實地回答說。
月兒深吸一口氣,微笑著對我說:“老拆,你錯了,你不需要說對不起,我們都是成年人。我們都知道遊戲規則的不是。你習慣每次起床後都和那個女孩說對不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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