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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媽的朋友們坐在外間,聽見裡面逐漸流暢的曲子,紛紛誇讚:「有音樂天賦,是個好苗子,將來一定能成才。」
對於自己一手培養的孩子,陸慧比任何人都懂蔓子腦中的音樂結構,所以教起來得心應手。
當她十歲時,就已經過了鋼琴八級。
有這樣的成績,她當然要參加全國範圍內的各種頂級鋼琴賽,很多大獎拿得毫不費力。
如此的榮譽搬回家,眼紅的都是身邊的人,於是後來有一陣時間,陸慧在學校專門設定了鋼琴班,收了很多童齡學生來上課。
蔓子到了後來也不清楚,自己對於音樂的一切灌輸,究竟是自願還是被迫,但對於外人猜測,他們只會給她一句評價:音樂天才。
她根本不想做什麼天才,她只是將陸慧給她的目標儘可能完成而已。但是最後她發現,這一切收穫最多的還是陸慧。
陸慧愛錢,雖然她們兩個擠在這樣一間屋子,她還是無時無刻不想著找更大更好的房子。
於是,在鋼琴班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陸慧跟一所大學的音樂教授好上了。
陸慧當時三十三歲,那個男人未婚,比她小兩歲。
蔓子十分不喜歡那個人,確切來說是討厭。
她從未見過媽媽帶任何男人回來過,尤其這個人還曾代替陸慧來接她放學,卻在車上明裡暗裡以討好的姿勢對她動手動腳。
十歲的她已經懂得保護自我,一直冷著臉縮在車角,只要對方一親近就用書包甩出去。
最重的一下,她的書包鏈子將對方的左臉劃破了,有一道不深不淺的紅痕,卻格外醒目。
對方痛叫一聲,狠狠咒罵出口。
她當時心裡痛快地笑了起來,小白臉被毀了,看媽媽還喜不喜歡你。
當天,陸慧回到家就罰她不許吃飯,原因很簡單,她破壞了媽媽好不容易修來的姻緣。
蔓子早就看透那個男人是個色痞子,不過是貪圖她媽媽的容貌。
據說,男方家庭的條件上好,有車有房,也不計較陸慧有孩子。
這樣的條件對陸慧來說太難得了,可處處想佔便宜的男人也不是吃素的,被一小毛孩破了相,臉色脾氣都不好,漸漸地兩者之間就斷了。
饒是如此,陸慧依舊放寬眼界,抓住任何可以讓她日後享清福的人。就是那時候起,蔓子關注到她的打扮越來越亮眼出格。
她開始想念自己的爸爸,雖然她從未見過他。
沒人會告訴她關於爸爸的一切,唯一能夠透露的陸慧對此也永遠只有冷哼一句:「吃髒東西死的。」
第一次聽,她不知道髒東西是什麼。
後來,陸慧心情好的時候,才願意告訴她,髒東西就是□□,是毒。人吃了會上癮,漸漸地就會死去。
「他死的時候可暢快了。」陸慧似乎很痛恨,說的時候都狠狠咬牙。
蔓子想像著那種畫面,不知道是好是壞。如今,她才懂得,要避之遠之才能護己。
陸慧是個脾氣不暴的人,頂多有時候話會多,卻在提起與她共育一女的男人時,常有著痛苦的神色。
蔓子見過一次她媽喝酒的夜裡,突然抱住她欣喜地說:「你長得跟媽媽一樣漂亮。」
可過一會,她又醉醺醺地看著她,越看越不解:「太像了,你跟他。」
對於這個問題,她自己也很想得到一個答案,她長得究竟像誰。
雖然爸爸已經死了,她總想從家裡各種壓箱底角落找到有關於他的照片,哪怕一件衣物飾也足夠她想像,可結果毫無所獲。
她只能將這樣一個模糊的角色人物存放在心裡。
直到她遇到了澤野。
這個改變了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