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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臉上露出來,又三言兩語矇混了過去,就退出了屋子來。等到了院子裡,見陳瀾亦是送了出來,他便微微笑道:“怪倒是老太太喜愛你,你這份機靈勁,咱們府裡頭沒有一個比得上。”
“三叔過獎了。瀾兒如今父母雙亡,只得一個弟弟,不得不如履薄冰如臨深淵。”
陳瀾知道,今天已經是徹底和陳瑛決裂,但她亦是沒有辦法。若是陳瑛直接把蘇家的婚事推給她這個嫡女,那還不能說明什麼,可他卻不顧年歲差異,非得把大幾歲的蘇婉兒配給陳衍,那種防備長房的意思便顯露無遺了。剛剛聽到那僕婦的稟報就抓著不放,又隨著她到了這帳房來。若來的不是楊進周而是別人,事關這年頭女子最要緊的名節,她還怎麼活下去?
“好一個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陳瑛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定睛又看了陳瀾一會,便揹著手往外走去。沒走幾步,他彷彿背後長眼睛知道陳瀾跟上來似的,卻是頭也不回地說道:“三丫頭,我和你爹你二叔兄弟三個,從小都沒讀過多少書。我能有今天,是因為從小就刻苦勤練,哪怕是三九三伏也不曾歇下來過。衍兒如今再練,已經是晚了,與其什麼都半吊子,還不如專心讀書的強。還有,錦衣衛固然是皇上親信,可這些人能被皇上選出來,也不是蠅頭小利能夠使喚的。”
他的話剛說完,落後幾步的陳瀾便淡淡地答道:“多謝三叔指點。四弟如今練武,並不是為了什麼文武雙全,我只是希望他強身健體罷了。至於錦衣衛,既是奉命辦事。便是自然承皇上旨意,哪有聽別人的道理?若天下還有別人能夠使喚他們,皇上怎能放心?”
頭一次領教陳瀾的詞鋒,陳瑛頗有一種滑溜溜無處著手的感覺,冷哼一聲便不再多言。等到出了大門上馬,他輕輕抖了抖韁繩,最後看了這座園子一眼,卻是一言不發掉頭就走。他既是馳騁在先,陳清陳漢連忙帶著幾個隨從打馬跟上,兩輛馬車則落在最後。重新戴上帷帽的陳瀾看著一行人漸漸變成了模糊的黑點,這才回轉身來,卻看見陳瑞站在背後。
雖是逐走了佃戶,但陳瑞為朱氏辦過好些事情,其中便有清查三房在外藏著掖著的家底,可至今都沒什麼收穫,因而,他最知道如今這位陽寧侯的不好對付。剛剛裡頭如何打擂臺他不知道,可聽說家裡一大堆主子過來請老太太回去,最後只留下了兩位小姐,而三老爺那副樣子顯然是吃了虧的,他想著老太太眼下已不管事,對陳瀾也就隱約多了幾分敬意。
躬了躬身子,他就低著頭說:“三小姐恕罪,因我出門去巡檢司的時候太早,也沒來得及稟報一聲。”
是來不及,還是不曾想,陳瀾都懶得追究,一來這是老太太的人,而來這會兒她還有更要緊的事。因而。她便微微頷首道:“你也是為了給老太太分憂,又不是什麼大過失。一大早就急急忙忙往巡檢司打了個來回,也辛苦了,趕緊帶著人去墊墊飢,接下來說不定還有忙的時候。”
“多謝三小姐體恤。”
帶著紅螺回到了帳房門口,見張莊頭還是在那兒寸步不敢離地守著,大冷天裡赫然已經是滿頭大汗,陳瀾就吩咐道:“你管著上上下下一大堆事,不用一直守在這兒,且去忙你的。如今佃戶既然已經都散了,讓楚平他們四個小的來這兒守著就是。”
此話一出,張莊頭自然是如蒙大赦,忙不迭地退了出去。不消一會兒,那四個半大的敦實小子就都進了院子來,一個個昂首挺胸,看著精氣神十足。當聽明白了陳瀾的吩咐是守好這兒不讓人進來,他們立刻齊齊答應了一聲,那聲音大得彷彿能把這院子的屋頂給掀了。
陳瀾莞爾一笑,也就不再理會這個,帶著紅螺轉身進了屋子。這一次,坐定之後的她不虞再有人打岔,好奇地看了一眼楊進周旁邊的黑塔大漢,便歉意地說道:“剛剛府裡二叔三叔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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