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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斷了她的思緒,扭頭一瞧,發現是之前廝見時見過的汝寧伯鄭夫人,後頭不遠處,之前侍立在晉王妃身側的兩位年長婦人彷彿也正在看著自己,陳瀾頓感心中咯噔一下,旋即連忙起身,卻是裝作完全不知情的模樣。
“汝寧伯夫人。”
汝寧伯鄭夫人身量高挑,丹鳳眼柳葉眉,如今雖已是四十出頭,卻仍是保養得極好,今天和她一塊來的汝寧伯四小姐楊芊和她便彷彿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此時此刻,她端詳著陳瀾,便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手說:“你這般年紀正是愛說笑的時候,一味坐在那兒算怎麼回事?你家裡長輩不得來,咱們兩家世交,我也該照管照管你。姐妹們要是不堪陪伴,就過來陪咱們幾個上了年紀的說說話罷!”
陪長者說話?
陳瀾看到鄭夫人手指的方向,正是那兩位疑似宮中女官的婦人所坐的地方,一旁並無其他誥命。心裡不禁沉吟了起來。看那兩位女官的神情,應當還不明白之前在梅林中的刺殺,足可見晉王妃是有心瞞著她們。可鄭夫人偏生代那兩位相請,此舉足可玩味。
是了,汝寧伯家當初因為爵位承襲那場耗日持久的官司大傷元氣,據說連家中御賜莊田都給收去了一大半。要不是繡竹之前提到的那位四小姐楊芊投了某位老太妃的緣,常常能進宮坐坐,怕是光景更不如。似乎,汝寧伯家的那場承襲事,隱隱約約還有朱氏的影子,只如今那麼多年了,東昌侯府都在陽寧侯府出了事後避而不見,汝寧伯夫人想來也未必願意一味看朱氏的臉色。況且,晉王畢竟年長,誰人家中就不想著那看似潑天的富貴?
想著這些,她只是一踟躕便決定抓住對方那微妙的心理。
“夫人這是哪裡話,是我之前陪著惠心姐姐在梅林裡頭轉了大半天,這會兒腳下還有些虛,這次想歇一會。再說,其他姐妹都是談論些詩詞歌賦,我對這些東西又不擅長。所以避開些還能免得露醜。”陳瀾坦然說了這些,見鄭夫人眉頭一挑,這才溫婉地笑了笑,“夫人要是不嫌我嘴笨心拙,陪您幾位說說話自然使得。”
鄭夫人一瞟那兩位淑妃身邊的女官,又見自家的女兒楊芊正在和那邊幾位千金說笑,甚至還能隱隱約約聽到是說宮中那位老太妃待自己的好處,她頓時笑了起來。
“看你自謙的,你要是嘴笨心拙,咱們豈不是成了粗人?畢竟,這世上有多少如晉王妃這般錦心繡口,正好配那位殿下的文采風流?”
她這句話有意說得高聲了一些,旁邊自然有人聽見了,當即廣寧伯夫人和東昌侯夫人就走了過來。見陳瀾笑著行禮,兩人只是略一點頭,少不得又問在說什麼。當鄭夫人又重複了一遍的時候,廣寧伯夫人就點點頭道:“還真是,今天詩會上雖說也有不少上乘之作,但終究是王妃那首詩最是大氣,不是尋常閨閣女兒能比的。晉王殿下素來是文采著稱,據說是家裡親近的婢女也都是愛好詩詞歌賦,所以這才年年詩會。這也是家學淵源,淑妃娘娘一向有才女之名,陸姑姑常姑姑之前信口拈來,也全都是佳句。”
周遭的人多了,陸常兩位女官自然也不好一味坐在那兒,便起身過來。大楚的女官是從宮女中擇選認字的考的,她們容貌雖未必出色,卻都是頗有才學。此時謙遜了兩句。她們就說起了幾年來賞梅盛會中的佳詞佳句,見幾位夫人甚至還能湊趣地接上一二,陳瀾卻始終沉默不言,再加上之前她刻意避開了這一回的詩會,兩人不禁交換了一個眼色。
看來這位是真的肚子裡沒什麼才學,次妃可不比那些夫人侍妾,晉王那等眼高於頂的人,只有美貌沒有才具的,那位主兒怎看得上?
大約是各自的母親使了眼色,各家小姐漸漸也圍了過來,一時間,這閒話便成了各自炫耀才能的地方,頃刻間妙語連珠,也不知道是做出了多少闋好詞,多少首好詩來。看到蘇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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