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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非非並沒有問她,剛才追著那和尚出去都幹了什麼,她沉默著將這一碗已經坨掉的麵條吃了肚子裡。
她正要放下碗筷,卻聽見嬴非非小心翼翼的低聲道:「皇嫂,你是不是很討厭我皇兄?」
林瑟瑟愣了一下:「為什麼這樣說?」
嬴非非垂下腦袋,略帶嬰兒肥的臉蛋泛著紅意:「其實,你和九千歲在馬車外頭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林瑟瑟抿住唇,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嬴非非。
她問司徒聲願不願意和她私奔時,雖然沒有刻意避著馬車裡的嬴非非,但她的聲音不大,混著呼嘯的風吹過,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清。
怕是因為嬴非非習武的原因……
她想到這裡,眸色微微一怔,忍不住苦笑了一聲。
連馬車裡的嬴非非都聽見了,但司徒聲卻告訴她,風太大了,他沒有聽清楚。
說到底,他就是在拒絕她罷了。
嬴非非見她眸光黯然,連忙道:「我不會告訴皇兄的。」
林瑟瑟唇邊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你放心,他不會走,本宮也不會,忘了這件事吧。」
嬴非非搖了搖頭:「皇嫂,我只是想告訴你,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援你。」
她年紀還小,不懂那麼多情愛是非。
她只知道,在林瑟瑟被皇帝寵幸的第二日,所有人都送去了賀禮和祝福,可林瑟瑟的臉上卻沒有露出一絲笑容。
就像太后一般,明明已經站到了後宮的最頂端,但太后臉上從未有過暢快的笑意。
太后討厭那猶如鐵籠的深宮,也不曾愛過太上皇一分一毫——她從小便知道的。
許是因為太后對她不加管束,她天性得以釋放,便從不在意那些所謂的世俗和規條。
她並不覺得林瑟瑟身為皇后,卻喜歡上一個宦官有多麼天理難容。
這世間,唯有愛可以僭越身份的束縛、地位的枷鎖,任何人都一樣。
嬴非非從衣袖中,掏出一張被疊的皺皺巴巴的畫紙:「這幅畫,是我師父偷偷拿給我的。」
她眼前又浮現出陸想鼻青臉腫的模樣,那日他從京城離開時,她也跟著去送行了。
陸想臨行前,特意支開了九千歲,便是為了將這幅畫像給她。
他什麼都沒有解釋,只是告訴她,這畫是九千歲所繪,讓她在合適的時機,將這幅畫交給林瑟瑟。
當她看清楚這畫像上,那身著帝後吉服的兩個人後,她便隱約明白了九千歲對林瑟瑟的心意。
所以她才會在馬車上,支稜起耳朵,偷聽他們兩人說話。
便是看在這幅大逆不道的畫像上,她也不信九千歲沒有聽清楚林瑟瑟的話。
她往日還以為九千歲有多嚇人,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不過就是個連喜歡都不敢說出口的膽小鬼罷了。
林瑟瑟怔愣的凝望著嬴非非遞來的畫紙,這張畫紙破了兩個黑洞,紙張也有些泛黃,像是被火燒出來的痕跡。
而那畫紙上的場景十分熟悉,便是那日她和皇帝在坤寧宮裡,司徒聲為他們親手入的畫像。
當時他一共畫廢了兩張紙,在第一張畫紙上,他不慎在皇帝的臉旁沾上一滴濃墨。
第二張畫紙,在他畫完之後,皇帝正要起身去看,他就已經將畫紙揉成紙團,動作迅速的扔進了火盆之中。
緊接著,也不知他是犯了什麼毛病,竟是直接伸手從火盆中又撿起了那張畫紙,還因此燒傷了手。
當時她以為他是急著去和阿蠻約會,倒也沒有深想。
此刻看清楚畫像上,這身穿皇帝吉服的那張面容後,她才明白過來,他為何急著將這張紙扔進去。
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