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頁(第1/2 頁)
「皇兄,皇嫂不是有意的。」
嬴非非拉住林瑟瑟的手,神色慌張的將她按了回去,而後望向咳嗽到臉色通紅的太上皇:「父皇,您怎麼樣了?」
太上皇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卻被坐在下榻的司徒聲不鹹不淡的打斷道:「小孩子不懂事,還望太上皇不要見怪。」
皇帝一聽這話,下意識的將眼眸從林瑟瑟身上轉移走,五官都快皺到了一起去了。
皇后都已經十八、九歲了,這年紀放在民間,早已經是兩三個孩子的娘了,哪裡還算得了小孩子?
再者說了,皇后是他的女人,若是論起來,要護著也該是他護著,司徒聲算什麼東西?
他剛剛褪去的火氣,又被司徒聲一股腦的給掀了起來,他正要冷嘲熱諷的開口,卻見太上皇擺了擺手,面色緩和道:「聽聞皇后是你在京城裡認下的義妹?」
司徒聲微微頷首,嗓音淡淡的『嗯』了一聲,算作是回答了太上皇的話。
太上皇溫笑道:「那便是了。在兄長面前,即便是二三十歲的年齡,也依舊只是個孩子。可惜寡人的胞妹走得早,若不然寡人必定寵她慣她,將寡人的一切都雙手奉給她。」
他的語氣聽著再正常不過,彷彿是在感慨親情的難得。
但那些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卻變了個味道,令司徒聲的身子驀地一僵。
寵她慣她?
所以便殺盡她的愛慕追求者,便將她藏掖在皇宮裡不見天日,便將她名聲毀盡囚在身邊?
所謂的將一切都奉給她,便是毀了她的人生,拆散她的家庭,將她逼到走投無路的絕境?
司徒聲繃緊了身子,額間的青筋突突跳動著,他緩緩闔上雙眸,垂在身側的手臂輕顫著,似乎是在極力的忍耐著什麼。
原本面色鐵黑的皇帝,也因為太上皇口中提到的『胞妹』而突然沉默了起來。
而大殿上的眾人全都提緊起了心臟,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更別說去接太上皇的話了。
這麼多年過去,寶樂公主無論是活著的時候,還是死了之後,一直都像是個禁忌一般的存在。
她似是被人們遺忘在了時間的縫隙裡,生前無人敢招惹她,死後亦是沒有人敢提起她。
沒人接話茬,司徒聲又沉默不語,保和殿內的空氣像是被樹膠凝固了一般,氣氛驟然降到冰點,冷的猶如浸泡在寒冰之中。
眾臣子和嬪妃,大眼瞪小眼的低埋著頭,嬴非非瞧出林瑟瑟面帶醉意,許是生怕她又幹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只得死死扯住她的手臂,暗中祈禱他們快點將這個話題跳過。
對於那個素未謀面的姑母,嬴非非沒什麼印象,但總聽她的母后唸叨,說她的姑母寶樂公主是個狐媚子,未成婚之前,四處勾搭男人。
時間久了,她自是對這個姑母也生不出分毫的好感。
殿內四處散發著逼人的低氣壓,眼看著氣氛越發尷尬,皇帝壓抑的胸口發悶,他正準備找理由離去,卻聽位於邊角旁的元嬪開了口。
「嬪妾真是羨慕寶樂公主,有如此手足情深的兄長。說起來,嬪妾也曾有過一兄長,幼時常常在一起玩些孩子氣的遊戲。」
說這話時,元嬪的嗓音是發顫的,可即使恐懼害怕,她依舊強裝著鎮定,努力將話題引到正常的方向去。
她本不欲做這齣頭鳥,但她瞧出皇帝有離去的念頭,若是再不開口,待皇帝一走,她與皇后準備了好幾日的霓裳羽衣舞便功虧一簣了。
既然決定要報答皇后,幫皇后重得聖寵,她自然是要說到做到,彌補之前做過的錯事。
許是那句『手足情深』取悅了太上皇,他饒有興趣的順著她的話問道:「哦?什麼孩子氣的遊戲?你倒是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