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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麗也站在一旁看著,靜靜地沒說話。
冬日裡天冷,他身上的被子頗重,被子一掀開,腿上突然的鬆快,冷氣就透上了腿,周憲起疼得皺起了眉。
他沒有自己的衣服,身上穿的還是裴永富的舊衣服,格外不合身,膝蓋以下全露著,反倒方便了王延平去看。
腿上的慘狀讓裴麗只看了一眼,就微微眯起了眼不敢再看第二眼,很難想像他究竟這些日子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王延平也被傷勢嚇了一跳。
膝蓋受傷最為嚴重,黑青一片,皮肉潰爛掉,一捏就微微往外滲血,腿間遍佈傷bbzl痕,膝蓋以下腫到他都很難摸到關節,他手一摸,周憲起就疼得嘶了聲,更不要提抬起或者活動一下。
王延平專科畢業也沒兩年,醫學的道路剛開始走,一看便知道這病他能不能治好,頓覺頭大,輕輕收了手,又給他把被子蓋上,招手打算跟裴麗去外面說下情況。
看到他愁苦的表情,周憲起心裡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忍著疼出聲喊住了他,「有什麼就直說吧。」
王延平轉過身,語氣遺憾,「情況很嚴重,我這邊估計看不了,估計是傷到骨頭了,裡面還可能骨折,可能需要拍片詳細看下受傷程度。」
「拍片起碼要到市裡才能看。」
這個結果也在裴麗的猜想之中,書裡的周憲起從裴家逃出來之後也曾花重金來醫治他的腿,得到的結果就是已經全部壞死。
所以她穿書以來才一直沒相信裴永富說的全好了的話,但又怕他介意,也從來沒掀開仔細看過。
周憲起臉上瞬間失了血色。
裴家怎麼可能帶他去市裡看腿,後續高昂的醫療費用就不用說了,只怕連出錢的交通費都很難得,更不要提他腿還不能走。
這番話幾乎宣告了死刑。
裴麗出門去跟父母說情況,王延平留下給他開藥,在紙上寫著什麼,還不忘勸解道:「只要沒傷到骨髓,及時治還有希望。」
醫療箱有他帶來的止疼消腫的藥物,藥片是包在紙裡的,需要現裁,箱子裡還放了兩本書,把紙壓在了最下面,為了方便找,他只能把書拿出來放到床邊。
王延平坐下開始裁紙,然後給他配好之後每一次需要喝的藥,一聲聲的劃開紙張的撕拉聲也彷彿劃在了周憲起心上,痛感格外清晰,像是雙腿在向他求救。
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手無力垂了下來,周憲起煩躁地抓了下,下一秒卻觸到了紙張,他轉頭一看,對著書名下意識讀了出來,「neral surry。」
這句英語清晰又純正,王延平手上動作一頓,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猛地抬頭看他,「你會讀這個?」
周憲起驚訝於他的詫異,輕點了下頭,王延平急忙又從裡面掀開一頁隨手指了一行給他看,「你讀讀看這個。」
周憲起又看了眼,極快讀了出來,還給他翻譯了下,「骨折是指骨結構的連續性完全或部分斷裂。」
王延平這本普外科的書是他問一個學長借來攻讀英語的,他自己都沒法讀全那行英語,只能堪堪認得幾個名詞,但他能認得的周憲起竟然全都讀對了。
不由得驚駭。
這個年代能讀出如此純正的英語並翻譯好,怎麼可能出自這個落魄的鄉下,只怕非富即貴,他追著又問:「你學過這個?」
「不知道,看到下意識就會讀了。」
王延平更驚訝了,知道他肯定跟裴家不是一路人,小聲說:「那你是怎麼淪落到這裡的?」
「醒來便在了,裴bbzl家人把我撿回來的。」
周憲起指了指腦袋:「我失憶了,過去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失憶了這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