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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爵的享有者,基本相當於&ldo;士&rdo;的階層。必須指出,秦軍正式作戰計程車兵,個個都有爵位,&ldo;戰士&rdo;和&ldo;士兵&rdo;的稱謂,即由此而來。第五級到第九級,對應於&ldo;大夫&rdo;的階層,是朝廷官員;十級以上,都屬於&ldo;卿&rdo;的階層,是朝廷重臣。白起的左庶長,是卿起步階段的爵位,可以想像,在此之前,他已經立下無數軍功。
這次攻打新城,也許是白起首次作為主將,獨立領兵作戰。他毫無懸念地拿下新城,然後乘勝推進。因為這項軍功,第二年他的爵位連升兩級,成了左更。秦軍虎視眈眈,韓國坐臥不安,他們立即派出使臣,趕往魏國,請求增援。秦國是共同的敵人,韓魏又有同盟關係,魏王並沒有作壁上觀。他立即下令,大將公孫喜點齊人馬,前去助戰。就這樣,雙方的軍隊,在伊闕附近相遇。
洛陽的龍門石窟,天下聞名。伊闕之戰的戰場,就在龍門一帶。兩山對峙,伊水從中間流過,地勢十分險要,是韓國的門戶。這裡一旦失手,秦國的虎狼之師,便可以長驅直入中原腹地。雖然魏國同樣要受到威脅,但說到底,這裡離韓國的腹心地帶更近,韓國的風險更大,所以聯軍以韓軍為主力,但主帥是魏國將軍公孫喜。公孫喜又叫犀武,是戰國中後期,魏國重要的軍事將領。
當時白起面對的形勢,十分困難。敵強我弱:聯軍的數量,比秦軍的一倍還多;地形不利:聯軍佔據天險,且在本土作戰,後勤補給線短。
雙方僵持了很長時間。秦軍遠來,利在速戰速決。怎麼辦呢?白起站在高地上,遙望兩軍綿延不斷的營壘,苦思冥想。慢慢地,他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右手握拳,暗擊左掌,然後轉身大步流星地回了營帳。
韓魏聯軍雖然人多,但心不齊。韓國將軍畏敵如虎,一直不敢出戰。白起回到大營,手下的將領已經全部到齊,等待主帥的將令。白起環顧左右,隨即表明戰役決心:派出一支人馬,牽制韓軍,他親自帶領主力,猛攻魏軍,各個擊破。
《孫子兵法》說: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戰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什麼意思呢?十倍於敵,就包圍殲滅它;五倍於敵,就攻擊它;一倍於敵,得想法分散敵軍的兵力,形成區域性優勢;兵力對等,可以與之交戰;兵力處於劣勢,要儘量脫離戰鬥,避其鋒芒。當然,《孫子兵法》不是教條。這個規則只考慮了兵力,但沒有考慮將略。不同的將軍指揮,會有不同的戰果。
白起目的很明確,分散敵軍優勢兵力,形成區域性優勢或者對等的形勢,然後各個擊破。當然,這個計劃能夠成功的前提,是擔任牽制任務的那支偏師,能擋住韓軍的進攻。要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秦軍本來就沒有兵力優勢,派出偏師牽制聯軍的主力韓軍,兵力對比更加懸殊,類似雞蛋碰石頭。如果這個計謀被韓軍識破,他們拼死攻擊,滅掉這支偏師,那麼白起的境遇,可以想像。
每次作戰行動都必須冒險。冒險能夠成功,不成其為冒險,關鍵在於主將的判斷。白起的將才,就體現在這裡。他準確地判斷韓軍不敢出擊,然後承擔著這個判斷的壓力,果斷行動。
秦軍兵分兩路,悄悄集結人馬,展開隊形。雙方對峙到現在,魏軍已經習慣了睡在火山口的日子,因此白起的攻擊,取得了戰術效果。他們的騎兵、步兵和戰車協同作戰,潮水一般朝魏軍的大營撲去。魏軍措手不及,頓時驚慌失措。
然而公孫喜並沒有慌亂。他可不是毛頭小子新兵蛋子,而是久經戰陣的老將。接到警報,他沉穩地發布幾道命令,然後披掛整齊走出營帳,跨上戰馬,馳到高處指揮作戰。
杜甫的《兵車行》裡有句詩,況復秦兵耐苦戰。秦軍確實是虎狼之師。他們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