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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不疑被老夫人這一通話,說的冷汗漓漓,忙道:“母親千萬彆氣,是兒子思慮不周了。只是孃的壽辰也不能耽擱,等幾個孩考完,就叫他們緊著回來,必定能趕上。到時若有中了的,便是給母親最好的壽禮。”
黃氏這才笑著點頭:“這才是正理。”
就又說起王家如今正淮南任節度判官廳公事的長子王介甫,黃氏道:“那孩子性子耿傲執拗的很,卻是有大志向的,二郎與他交好,原也不錯,他娘是我的親外孫女,他也算是我的重孫輩,以後七娘又是王家的媳婦,按說有些話我不當說,但論起來總有個親疏遠近……”
曾不疑一邊聽,一邊捧了茶遞過去,老夫人也說的口喝,接了吖了一口,才繼續道:“介甫那孩子是有些真才實學,但若說起來,我到底活了幾十年,經了些事的,那孩子在官場上,只怕……你沒事也與二郎說說,咱們兩家總是沾親帶故,再撇也撇不清的,只是若日後二郎也入了官場,與介甫那孩子,不必走的太近。說起來你也是個耿直的,不懂那些彎彎繞繞,否則如今也不會賦閒在家,你是我的兒子,我還能不知道?若非如此,我今日也不會白囑咐你這幾句。”
曾不疑哪敢不應,點頭道:“兒子慚愧。”
心中卻想著,以二郎對王介甫的賞識與推崇,想讓他對介甫那孩子只泛泛論交,怕是不行。
前些日子,他還給他老師永叔公寫信,推薦了介甫。再說介甫這孩子,如今才二十二歲,比二郎還小了兩歲,不但中了進士,還做了節度判官廳公事,將來前途怕也不可限量,只是老母的話,總不好反駁,便連聲應是。
眾位也許不知道節度斷官廳公事是個什麼職位,若按八娘前世的官場來說,相當於是一個地級市的市委辦秘書長。以二十二歲之年,做到這個位置,著實也不簡單。
黃氏揮了揮手:“我的話你也別不放在心上,好好想想吧。”
說著,就出了書房,曾不疑忙起身要送她,被她攔了:“你自忙你的,我去院子裡轉轉去。這年紀大了,吃了飯若不走走,積食難受。”
卻說八娘與六娘上了街,四下裡張望,好奇的緊。六娘看她那樣子很是好笑:“小八妹,你這病了大半年,難得出來吧?”
八娘正要答話,卻看見宋三娘正在前面瞪著她,一雙眼似要吃人一般,只這回她並非一人,身後還跟著個俏麗麗的小丫鬟。八娘倒是沒介意她瞪著自己,宋家看樣子,就算不是大富之家,也絕對不窮。何況與那柴十九又是舊識,宋三娘又叫柴十九哥哥,柴十九是宗室貴胄,那麼宋家也就不是一般的人家,因此反倒是奇怪怎麼那日她與宋夫人出門在外時,身邊沒有跟著下人。
且如今這宋三孃的派頭,也實在不象個皇親貴胄的樣子。
六娘見八娘看著前面,也就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眼前那女子雖長的美豔,可一雙眼打量八娘卻沒有半點善意,心下一驚,就把八娘掩在身後,從宋三娘身邊繞了過去,並低聲問道:“八妹妹,那女子……”
八娘低聲道:“上回在船上遇著的那女子。”
六娘一聽,也就明白怎麼回事。又怕這宋三娘大街上若是不顧體面尋八娘麻煩,太過難看,攜了八娘就打算快步離開。
其實八娘倒是不怕,那宋三娘雖有些小性子,卻並非市井女子,就是再壞,也頂多說幾句酸話而已,根本不可能在街上做出什麼丟她自己的人的事情來。誰知姐妹二人都高估了這姑娘。還沒走幾步,宋三娘已三步並著二步的跟了上來,攔在八娘與六娘面前指著八娘道:“喂,你既見了我,為什麼連個招呼都不打?心虛了?”
心……虛?
八娘挑了挑眉,心道這姑娘不是腦殼子壞了吧?憑啥見了你就非得打招呼?就有些疑惑的問:“這位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