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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欣白眼對著天花板，不發表意見。

母親放下手裡的活計，過來挨著她坐下，問：“哎，你們兩個談得怎麼樣了？”

“他答應協議離婚。前提是，給他20萬青春損失費。”

“我呸！”母親反應強烈，“狗屁的青春損失費！狗屁的青春！我好好生生一個黃花大閨女，要才有才，要貌有貌，陪著他過了十年窮苦日子，他反倒好意思開口要青春損失費了？真不要臉！”

文欣對此已經有些麻木了，無奈地說：“那又怎麼辦？你不是沒見過他臉皮厚得跟城牆似的，天天這樣陰魂不散誰受得了？我現在看見他就跟看見鬼似的，汗毛都豎起來！我要是告得了他，也留他不到今天。要起訴他至少還得等一年，我等不了那麼久，只要他同意離婚，怎麼樣都行。其實我現在一時半會也湊不起那麼些錢，就當是給他個念想，讓他心裡踏實點少生點是非吧。”

母親同情地看著被折磨得身心交瘁的女兒，摟著她的肩也嘆了口氣。

“造孽！看來你是命裡有他這一劫，想躲都躲不過。哪天等我回去，我去找那些信迷信的人看看，有什麼破解的法子沒有。”

“媽——”文欣拉長聲調抗議。

“真的哦，那些東西很靈的。以前老房子隔壁那個姜叔你還記得吧？他家大女兒死了老公，後來找物件總是不如意，找那土神仙去問，說是她前頭老公還在纏著她呢，要多少年才肯放。哎唷，說起來都糝得慌。後來土神仙做法，也不知道弄了點什麼，就好了！這不都要結婚了。”

文欣又翻起了白眼，不耐煩地喊：“您行行好吧！我已經夠煩的了，還說這些。”

“好好好，我不說了。”母親嘴上不說，臉上神情卻是打定主意回家要請土神仙做法的樣子。歇了一會，又開始搖她，“噯，噯，你們就不能湊合著過下去啊？其實吧，小劉這人也挺單純的。就像今晚上吃飯這事，換個心裡有事的人都做不出來。他就是小孩似的，心理不成熟，男人嘛，都有這個階段。”

“都三十多了奔四十的人了還不成熟，我等他到哪一天啊！”

“唉，天下烏鴉一般黑。他是這樣子，換個就一定見得比他好？夫妻還是原配的好，你們兩個也算是初戀初婚的，都鬧成這樣，以後二婚不更鬧心了？小劉再怎麼不好，總歸還聽你的，屬於易於管理型的，再找個二婚的老油條，氣死的心都有！”

“誰要二婚了？我這輩子結一次婚都夠倒黴的了，還二婚！打死我都不結婚了，我就帶著孩子，養著你們二老就夠享福的了，我可不差人伺候。”

“不結婚怎麼行呢！”母親聲音提高，“你要打定注意以後不結婚了，那還不如不離呢！照我說你倆鬧成這樣，你也不是一點毛病都沒有。這家裡家外有多大呀？多動動手打理打理，自己住著也舒服不是？我看小劉回回吵架告狀就是說你不做家務，我不是說家務活非得你做啊，咱不慣著他這些，就當是為了少聽點閒話唄。”

“我跟他就只是個家務活的事嗎？我現在是故意不收拾。跟著從您這有潔癖的人家出來，我能不愛收拾呀？可我越是收拾乾淨了，他就越把我當個保姆傭人似地使喚，恨不得要拿塊白手絹四處去擦去檢查工作。他就是個心理變態的，你還理他呢。”文欣氣憤得很。

“你看看你，一說什麼你就上火。我看你跟小劉說話也沒個和氣的時候，男人總好點面子，你比他有能力，處處壓著他，他就是有那麼股子邪火找茬。你們鬧的時候，吵的時候，他什麼時候佔過便宜了？打不能打，罵又罵不過，一不留神你還捲鋪蓋跑了，回回都是他自己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我看他也夠可憐的。”

文欣更惱了，嚷嚷起來：“噯，您是我媽呀還是他媽呢？怎麼盡幫著他說話起來了？他還可憐？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