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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點就出門了,十幾個小時一直擔驚受怕,你……你怎麼才來啊!”
最後一句純粹有點胡攪蠻纏了,明明是自己剛出站,怎麼非說是人家才來?可此時孤身一人行走千里的委屈、十多個小時奔波勞累的辛苦一齊湧上心頭,文欣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說話也毫無邏輯了,甚至連哭哭啼啼、打打鬧鬧這些疑似撒嬌的小女兒家調調都不自覺地使喚上了。要知道,她可是從來不在人前流淚的,活了二十幾年也沒哭過幾回。
“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劉國祥寬厚地笑著,哄小孩似地拍著她的背,又掏出手絹替她擦臉,還趁著天黑在文欣已經哭得稀里嘩啦的“貓臉”上親了一口。“我上午11點多就來了,怕單位過來塞車。接車這裡提前半小時才準進去,我跟人好說歹說人家讓我提前一個小時就去了站臺。一上站臺才發現出事了,到處是人,我想你那邊應該也是一樣吧?別說接人了,就連人影都找不到,我看著你的車來了,卻又一溜煙地跑了,自己還被人夾著動彈不了……所有車都是一閃就過,基本不下人,更別說上去人,所有車都晚點,我是真急了!到五六點了人才沒那麼多了,列車員疏導人流,指揮著大家有秩序地排隊上車,不久人就都*了,人家就把我給疏匯出來了。我也不知道你會上哪個車,也不知道你要到哪個站臺,只好站到出站口等。給宿舍的人打了電話,讓他們一接到你的電話就問清楚位置,我自己隔10分鐘打一個回去問有沒有你的訊息。都這麼晚了,我是真害怕了,不知道你下車沒,不知道哪輛瘋子火車把你帶到什麼別的地方去了……”
本來漸漸安靜下來的文欣又“哇”地一聲哭開了:“我……我一個人……人生地不熟地站在這大街上……”
“好了,好了,我委屈你了,辛苦你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我吃不下!”
“那……你給我說說怎麼來的?肯定驚險得很吧?”
“肯定啦!成百上千地人擠在站臺上,根本站不穩,只知道火車一呼嘯過來,大家就一擁而上,我估計有好多人上錯車的,根本來不及看。”想著擠車時候的場景,文欣忍不住地破涕而笑,“你知道我吧?我們那輛車就上了我一個人,車門還剛開了半條縫,我就踩著人家的不管頭還是背竄上去了,都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大的力氣,後來車廂裡的人都說我有功夫呢!”
劉國祥看著又是哭又是笑的文欣,看著她那變天一樣飛快轉換的情緒,只管咧著嘴地笑,握緊她的手往前走。
一輛公共汽車晃晃悠悠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下來,又換上另外一輛車繼續晃悠。文欣已經累得沒力氣說話了,一路地伏在劉國祥腿上睡覺。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才又被劉國祥拉著下了車。
“我還要睡覺……”文欣嘟囔著。
“先去吃點東西。”
“不吃,我要睡覺……”
“吃點。”
“不吃!”
拉扯了幾下,劉國祥只好先送她去廠裡的招待所。買了兩桶泡麵,又去登記處打了兩瓶開水,文欣已經又躺在床上睡著了。
“起來,文欣,起來,看你一張臉都跟花貓似的了,去洗個澡,招待所的澡堂是24小時熱水的。”
文欣迷迷糊糊地答他:“你搬得動你就搬著我去洗,弄個盆把我塞進去,弄溼一下再撈起來……”
“不行,你得起來,去洗個澡吃點東西,等下再睡,啊?這樣太難受了你。”
總算是讓他拽起身來了。工廠的招待所又老又破,不大的小房間裡還擺著4張床,床上的被單枕巾遠看都一層灰,明顯都沒人住過,也沒誰願意經常來打掃。澡堂裡懸著一盞昏暗的白熾燈,燈上佈滿了蜘蛛網,燈一開,圍繞著的小蟲就嗡地一聲散開。黑咕隆咚的,跟鬼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