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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雙迷人的眼睛,高高的鼻樑,櫻桃似的小嘴。還有那對*。好了,不說了,孃的。”
蘇東朝最害怕他的深邃,好像一個幾千米深的地洞,穿過歷史長空,跨越世界隧道,眨眼之間,就會進入一個飄渺而兇狠的世界。葫蘆裡賣什麼藥呢?他不敢妄自猜測,想聽他直截了當,但左等右等,就是沒有明示的意思。看來只有喝酒了,只有在喝酒中,或許才能從中悟出一些什麼來。
蘇東朝端起酒盅,接連喝了兩氣。他依舊不說話。蘇東朝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蘇東朝的頭髮剛理好,沒有什麼造型,光禿禿的一小片,這樣可以間隔得長久一些,省錢才是最關鍵的,錢對他來說,只能是一個最高理想,可望不可及,蘇東朝沒有辦法,他也沒有辦法。能吃上幾塊爛山芋就不錯了,地窖裡已經見了底,幾塊爛得不能再爛的山芋頭早被連皮吃掉了,孩子多沒辦法,蘇東朝準備跟鄰居借一些。又到了自然災害時期了嗎?不可能吧,但現實就是這樣殘酷。
“二十四五歲,不正合適嗎?洗衣做飯,哪樣不行?人又俊俏,夜夜當新郎,打著燈籠也難找!”
“鹹吃蘿蔔淡操心。”
“咱大隊不能沒有你!她一個女人家,挺不容易的,你也算為人民服務。你的擔心是多餘的,不會有人說三道四,一個願娶,一個願嫁,兩廂情願,天大的好事!”
蘇東朝自鳴得意,滿以為他能夠歡天喜地,沒想到他卻來了一句。
“她同意,我也不會要她!”
他有些惱火,把酒盅端到了嘴邊,但沒有立即倒進嘴中,雙眼瞅著略有混濁的酒,一聲不吭。
莫非他閒劉成花是一個寡婦,怕有損自己的光輝形象?還是害怕她那個剋夫命呢?蘇東朝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蘇東朝伸手捏了一粒花生米,拼了老命似的嚼著,嘴裡發出了“嘎崩嘎崩”的聲音。昔日嚼花生米時多麼清脆令人陶醉的響聲,此時竟是如此的索然無味。突然,蘇東朝的心中豁然開朗起來:難道是當“地下情人”?對,有可能,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就是“地下情人”!
蘇東朝隨手端起酒盅,喝掉了一大杯,搶到盤子裡最後一粒花生米,便咧著大嘴,笑了起來。
“虧你還笑得出來!”
他放下酒杯,點上了一支“聯盟”香菸,臉上擠出了一絲難以覺察到的詭笑。
“晚上開會,給你交個底,無論如何,你們生產隊要帶頭完成這次公社下達的光榮任務。”
“這個,沒問題,你放心吧。”
只要聽到“光榮”兩個字,蘇東朝就知道,他說的準是“批鬥”的事。在這個大是大非的問題上,蘇東朝和他還是有共同語言的,叫心有靈犀一點通吧。蘇東朝問他要了一支菸,不想再浪費一根火柴,就著他的煙火點上了。蘇東朝連吸了幾口,一部分尚未進入肺部的煙氣從鼻孔裡咳了出來,噴了蘇大朝一臉,嗆得他咳嗽不止。霎時,混濁的眼睛裡添了幾絲亮光。
蘇東朝連忙過去,給他捶了起來,這才使他緩過勁來,嘲笑起蘇東朝。
“哎喲喲,沒有抽洋菸的命,不要抽好了!”
“聽你說,就這麼有把握,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上級給大隊三個名額,我們至少要上報四個,體現優秀支部的先進性!”
蘇東朝滿臉獰笑。
“大哥,不如,那個娘們,趁此機會,批鬥一下算了!”
“招呼幾個支委,還有,那幾個生產隊長。”
大隊部的會議室裡點了三根蠟燭,照得滿屋子亮亮堂堂,映襯出一張張蠟黃的笑臉。人員到得很整齊,沒有出現拖拖拉拉的現象。結婚沒多久的婦聯主任張金英,剛上任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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