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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他一定會先用眼神將桑渝手中那個礙眼的西瓜給射穿。
沈先非白天不在家,家教生活給桑渝原本枯燥的暑假生活帶來了絲絲生機,但同樣也給她帶來了煩惱。
兩名初中生,不僅開始學習了跆拳道,還拉了好些同學一起去道館報名,要求道館請漂亮的桑渝做老師。正所謂同性相斥,異性相吸,那幾位男老師一個個不是國字臉,就肌肉男,讓這些學生很沒存在感。
為了留住這些學生,館長執意要聘請桑渝做老師,待遇方面一切都好談。可桑渝一點也不想當跆拳道老師,首先她不缺錢,其次,如果不是因為沈先非,她才不會考慮用跆拳道方式樹立威信。
面對道館的人幾次追逼,她只有暫時不去道館,都是叫那兩名中學生自己去,但這樣又會影響兩名學生的學習情趣,所以這事讓她悶悶不樂的有好幾天。
下午的時候,吳媽給桑渝打了電話,說是桑先生和桑太太又在家吵翻了,桑太太在家裡見東西就砸。樓上主臥被桑太太砸得面目全非,樓下客廳,若不是吳媽和傭人攔著,恐怕也免於倖存。
猶如火燒眉毛,她急忙趕了回去。
不知他們兩人之間又發生了什麼事,當她趕回去的時候,趙卓青正好開著車子出門,在門口碰到桑渝,趙卓青咒罵了幾聲桑振揚,丟下一句“打麻將去了”,便開著車子揚長而去,將匆匆趕回家的她就這樣丟在一旁。
望著漸漸消失在路盡頭的車影,桑渝捏緊了拳頭,咬著牙,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撥出一串熟悉的號碼,響了很久,都無人接聽。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直到終於有人接了,那頭響起的卻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喂,請問找誰?”
桑渝還未開口,便聽到電話那頭隱隱約約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就說我手機落在公司了。”
“叭”地合上手機,她站在自家大門口,望著眼前這幢三層樓的別墅,望著那兩扇雕花的鐵門,望著那院內那鬱鬱蔥蔥的樹木,望著那水池裡盛開的睡蓮……縱使眼前的一切是那樣的生機勃勃,此時此刻看在她的眼中都是一片死氣,一點家的氣息都沒有,原來把這裡當家的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小姐,你回來了。桑先生和桑太太他們――”在監控器裡看到了桑渝,吳媽急忙趕了出來。
“我見到我媽了。”淡淡地回應了一句,桑渝轉身就要走。
“小姐,不留下吃飯嗎?”
“吃飯?吳媽,你每次看到我一人對著一桌菜,不覺得我很可憐嗎?”
“……可憐?”吳媽愣愣地看著桑渝,嘴唇微動,回味這兩個字。
可憐,她已經無奈到用“可憐”這兩個字來形容自己。
真的是一秒鐘都不想再待下去,在她一個人堅守著這個家的時候,他們早已棄了這裡,如今,她也厭惡了。
“我還是回我那小屋了,這裡就麻煩你和吳叔了。他們……愛怎樣就怎樣好了。”
焦慮而去,卻是失望而歸。
她低著頭,寂寞地走在樟木成蔭的道上,知了聲起,鳴叫著烈日當空的炎熱,透過那層層枝葉,白色刺目的陽光照射在柏油馬路上,刺得她的眼睛生疼,禁不住,眼眶裡泛起了淚花。
她在心裡發誓,絕不會讓自己成為不負責任的父母親之一,更不會讓自己的孩子淪落為和自己一樣寂寞、孤獨,明明有雙親,卻感受不到一丁點親情的溫暖。
跆拳道館的“奪命追魂CALL”又再響起,讓她煩躁到了極點,直接關機。
18、兩個寂寞的人
剛燒好晚飯的沈先非,將菜一一端上桌,看到桑渝煩躁地在客廳裡東飄西蕩,似乎看什麼都不順眼,腳下見著什麼就踢,不知那沙發怎麼惹她了,只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