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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藉著簾邊極窄的一道縫看向車外,恰好見到他說的那人,一張被燒得人鬼難辨的臉,竟是昨天見過的那個鬼麵人。雖不只是第一次見著那張可怖的臉,莫憂還是覺得心驚。
莫憂更往窗邊伸了伸脖子,只見那鬼麵人駕一騎黑馬,身形掩不住的落寞,眼中也是痛極的悲愴。而跟在他身後的侍從好似在極力勸說他什麼。
她好奇地問司徒邑青:“他是誰?”
司邑青坐正,放下簾子不再看外面,莫憂為了看窗外又向他湊近,此時他們近得他都能看清莫憂臉上細小的絨毛,可被他注視的人還沒察覺。
“我問你他是誰。”莫憂重複了一遍。
司邑青收回目光,“他是武狀元郎,趙聞。平日裡極少在外面見著他,他也極少與人來往,只與兵部和禮部的幾位大人走動,交情倒也不似很深。”
不常出門啊,也是,出來也嚇人,莫憂暗自想道。可雖然他的臉都能嚇哭路邊的孩童,但不知為什麼,莫憂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再看看那人,無奈,簾子已被放下。
莫憂悻悻地縮回脖子,可惜地嘆了口氣,司邑青又道:“近來,南杏與他亦是有些往來。說起來,她倒真真是個聰穎的女子,這麼快就開始拉攏人脈了,幾乎不用我費心。”
莫憂不說話,只因一聽到南杏的名字,她的腦子又有些混沌。
“我一直甚是好奇,你寧肯疑心南杏貪慕富貴,可為何從不懷疑她是因我而要與你反目,難道這些日子以來我做的還不夠,讓你沒辦法誤會?”
莫憂甚至都懶得看他一眼,懶散地靠在馬車上:“至少這點我還是瞭解南杏的,你自己也說了,她心裡沒你嘛。況且,就算我不知道這些,也不至於懷疑她淪落到會因一個男人和我反目。”
重要的是,南杏怎麼可能看上你這種小人!
“你就這麼篤定?”
莫憂感到司邑青挑釁一般,似乎巴不得她們反目。
“當然,因為她不是別人,而是南杏。”
司邑青不屑地嗤笑一聲,莫憂頓感心中那片素淨美好的回憶被冒犯了,當即別過頭不理睬他。
司邑青卻不放過她,追問著到底是為什麼。
她沉靜半晌,幽幽然說起了一個小故事。
“我們原來在逸州時,我曾圖一時好玩兒非要在街頭賣身葬姊,也就是葬南杏。誰知遇到一位好心的陸姓公子,不但給了我好多銀兩,還非要幫我葬姊。南杏聽到有人要把她埋了,急得噌的就從地上坐起,嚇得鬧市街頭的眾人都以為詐屍了。陸公子被騙了不說,還被嚇得不輕,卻還是瞧我們可憐收留了我們。在陸家那段日子,我們彷彿都過回了尋常日子,不用坑蒙拐騙,只是在陸公子身邊端茶奉水不用在擔心生計,就像我們從未有過憂愁。有時我會附庸風雅地跟著公子吟幾句好不容易背下來詩,公子笑,南杏也笑。公子的書尋不到了,南杏總能在書房不知道那個角落裡找到。”
莫憂停了下來,嘴角揚起笑意,彷彿陷入了那段無憂的日子不能自拔。
司邑青面色沉悶,如有所思,等著她繼續說下去。她從恍惚中收起對過往的感慨,接著道:“書房的牆上掛著一幅畫,公子甚是喜歡畫中的那株紅蘭。於是有一晚,我歪七扭八地在錦囊上繡了株紅蘭想要送給公子,卻在公子房門外看到同樣指頭纏著繃帶,拿著紅蘭錦囊的南杏。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南杏也喜歡陸公子。我和南杏各自挖苦,把對方從頭到腳連帶手指頭的奚落取笑了個遍。然後,當晚,我們越牆離開,不告而別。不過,我番強時得意的想要學燕子功摔折了腿。後來,我們怕公子找我們,一直不敢住客棧,只在逸州隨處飄蕩。直到三個月後,聽聞陸公子娶了蘇家小姐蘇紅蘭,我們才恍悟般的想起書房那幅畫中的紅蘭,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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