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第3/4 頁)
甘願當狗,我可不願!我當年從暗衛閣裡活下來殺了多少人,泡了多少鮮血你又不知道,我這條命比你們的可珍貴多了!這些年我風裡來雨裡去,滿身刀口,幾次踏進鬼門關,我得到了什麼?到頭來不過只是太孫殿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條狗!我要站在陽光下活著,我要權貴加身,一呼百應!”
“左相說過,只要辦完此事,就能安排我入朝為官。”賀堯笑了一下,攤了攤手道:“這些年跟在太孫殿下身邊你也看見了,權力才是至高無上的,哪怕殿下只是一個幾歲的孩童時,他說的話也莫敢有人不從,你不想要?”
“我在外面風餐露宿,啃著乾糧喝涼水的時候,那些昏官卻美人在懷,醉生夢死。同樣生活在這世間,有人享受,有人勞苦。既然我有捷徑可選,為何要拒絕?”
殷琅怒而大喝,“你想要的這些,殿下也能給你!”
“殷琅,你醒醒吧。”賀堯道:“太子都死了十多年了,太孫殿下又能活多久呢?”
殷琅聽到此話,登時勃然大怒,嘶聲喊道:“胡說八道!殿下將來一定會成為這天下的明君!一定會為大晏帶來繁榮,昌盛!一定讓萬國來拜,名垂青史,被後人立像贊頌!”
“吾主,永赫!”
他用盡了全力嘶吼,隨後亮出手中的短刀,大喊一聲猛地撲上前去。
賀堯眸色冰冷,身形未動,只將持刀的手一轉,輕鬆捅進了殷琅的腹中,順道將他手中的短刀給敲掉。
殷琅腹部劇痛,整個人撲在了賀堯
() 的身上,血從他的肚子裡,口中流出,頃刻就染紅了他的衣裳。
“熙平三十八年的除夕夜,那日晚上我們二人陪著殿下看煙花。你說此後要保護殿下一輩子,殿下信了,我也信了,你為何……”
殷琅死死地拽著他的衣襟,雙目赤紅,滿是不甘心,竭力質問道:“為何出爾反爾呢?”
賀堯漠然著臉,將殷琅的身體往後一推,就這麼摔在地上。
利刃抽出,血迅速染紅了殷琅的中衣。
他躺在地上,半睜著渙散的眼睛往天上看。
霧濛濛的天空中,開始飄起了零星的雪花,一朵兩朵,落在殷琅的臉上,是冰冷的。
泠州的天多冷啊,不過才冬月,就下雪了。
殿下最怕冷,出門又總是忘記穿大氅,日後沒了他在身邊,若是凍著了該怎麼辦呢?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當朝左相孫鴻川將車棋“啪”的一聲,落在了主帥的位置上,收了對面的帥棋,笑呵呵道:“鄭大人,你輸了。”
鄭褚歸放下了手裡的棋,拱了拱手:“孫相厲害,這一步棋,妙啊。”
“不過略施小計罷了。”孫鴻川將棋慢慢放在手邊,抿了口茶,淡聲道:“說到底這皇太孫不過也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不懂得‘利’之一字對人的誘惑,滿心以為情義最重,實則情義在利益面前不堪一擊。”
鄭褚歸笑道:“這下皇太孫的左膀右臂被削去,可算是狠狠折了他的銳氣,怕是要安靜一段時日了。”
“若是能一擊讓他徹底消沉,知道痛了那就更好,倘若他骨頭還硬著,自還有別的辦法。”孫鴻川將棋局慢慢擺好復位,“那太監能有兩百多人給他陪葬,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左相所言極是。”鄭褚歸應和道。
這天下的人便是這樣。
有人為權欲背叛,有人以性命盡忠。
許君赫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聽不見了聲音。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彷彿陷入了無盡的牢獄之中,天地間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他身上已經凍得沒有了知覺,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時間變得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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