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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曉站在車上朝前望了望,也看不出什麼。她步下車和文瓏並肩站了,“子瑜帶人去了?”
文瓏知她擔心,故意問道:“你信不過他?”
“不是,我雖然沒見過他統兵,但何等樣的威名能連金陵城都盡數知曉?”尉遲曉說,“只是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有些不妥。”
“哪裡不妥?”
“說不上。”
“多半是你關心則亂。”
“哪裡有。”尉遲曉說完只向遠處望去。
“你說沒有便沒有吧。”文瓏笑道,“也不必太過憂心,應當很快就回來。”
文瓏與她站在車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倒不像是要對敵的樣子。有文瓏陪著說話,尉遲曉也不見那麼緊張。
過了不多會兒,就遠遠見著唐瑾帶了人馬回來。他一身長衣,纖塵不染。
“沒事吧?”文瓏先替尉遲曉問過,“看著人好像多了些。”
唐瑾揮手,被綁縛的俘虜被帶了上來,放眼看去大概有十來號人。
“就這些?”文瓏問。
“其餘的葬在山上了。”唐瑾稀鬆平常的說。當著尉遲曉的面,他是不會去講方才那些斷手斷腳的場景的。
“是什麼來路?”文瓏問。
唐瑾撇了一邊的嘴角,對此事不知是失笑還是冷笑,說道:“這次可是要讓你見笑了。”
文瓏道:“總不會還是那位鶴慶郡主派來的?”
“不幸言中。”唐瑾勾起無奈的微笑。
這邊尉遲曉面無表情,向被俘的人問道:“你們前面還有幾波人馬在等著本宮?”從被敕封后,她從未以“本宮”自稱。
俘虜中有大膽的回話,“小人們不知道啊,小人們只是奉命埋伏在這兒!”
尉遲曉眸光一斂,露出一絲不豫之色。
唐瑾看到,忙下馬認錯,“卿卿,我錯了!”
尉遲曉眼光橫過他,似有疑問,“你錯在哪?”
“錯在不該在認識你之前認識別的女人!”唐瑾答得面不紅耳不熱。
甘松、蒼朮等人忍不住笑,又不敢不給殿下面子,憋得很是辛苦。文瓏嘴角微彎,低頭稍作遮掩。
尉遲曉雙頰緋紅,又不好發作。唐瑾見她如是,剛要上前哄勸,便聽她整肅了聲音說道:“放一個人回去。去轉告你家郡主,多謝她費心造這九九八十一難,幫本宮修成正果。”
唐瑾向甘松比了個眼色,甘松會意讓人鬆了一名俘虜,又牽過馬給他。唐瑾對那人道:“也替本王帶句話回去,讓你家郡主好自為之。”
俘虜忙不竭的抓過馬韁,打馬遠奔,連頭都不敢回一下。
唐瑾對甘松道:“使一個人回去芳歇苑,告訴碧兒讓她進宮一趟。”
“郡主若問進宮何事,該怎樣答?”甘松問。唐碧亦有郡主的封號。
“將這兩日鶴慶的事說與她,她自然知道進宮該怎麼說。”唐瑾說。
甘松領命便要去。
“等等。”尉遲曉說,又向唐瑾問道,“使令妹進宮可是為了鶴慶郡主兩次行刺之事?”
“以鶴慶的作為,兩次不成她只會變本加厲,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唐瑾說。
“不必讓人去了。”尉遲曉道,“既然已經讓人回去告訴她,這兩次都不成事,如果她知好知歹,便會就此罷手,不必令妹再忙一趟。若是鶴慶不知好歹,即便有聖命在上,她也會想方設法再出事端。”她略頓了一頓,又道:“再說王公之間起上些微爭端,也不是大事,想必巽君也不好處置。不若對鶴慶置之不理,她若再派人來,自然兵來將擋。這一路她若真造上九九八十一難,就憑她這八十一茬兒刺客,一齊押到雲燕,她豈還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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