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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上被子掖好被角。周引眼睛半睜半闔，睡之前嘟噥了一句要洗臉。李擎起身去外面燒了壺熱水，把毛巾打濕，擰成半乾再拿進去。

周引睡著了，他握著毛巾小心翼翼地碾過周引的臉龐，目光跟著一寸一寸的遊移。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直到現在他才覺得有了片刻的喘息。

李擎洗完澡，正要上床時發現周引給他留了半個枕頭，被子也只蓋了一半。他輕手輕腳地爬上床，腦袋剛沾上枕頭，周引立即貼過來，依偎著他的肩膀。

&ldo;李擎。&rdo;

&ldo;嗯?我吵醒你了?&rdo;

&ldo;沒有，我還不想睡，我有話要和你說。&rdo;

李擎翻身側躺，周引卻不敢看他，臉埋進他的頸窩，聲音輕得彷彿來自夢中，&ldo;李擎，不要把我當成壞人，我沒有在耍你，也不是想吊著你。&rdo;

李擎嗯了一聲。

&ldo;我沒有告訴過你，我的名字，引，從前不是這個字，是另一個。&rdo;

&ldo;是哪個?&rdo;李擎稍微想了想，&ldo;光影的影?&rdo;

&ldo;影子的影。&rdo;

李擎用力握住周引藏在被子底下的手，周引的聲線冷冰冰，語氣也像旁觀者一樣冷靜，&ldo;我媽說這是我爸起的，你說他這是什麼居心?他想讓我跟我媽這輩子都像影子那樣，藏起來不見人嗎?&rdo;

李擎心疼地摟著他，輕拍他的背，哄道：&ldo;不想了，乖，睡吧，不想這些事。&rdo;

&ldo;我提前給你抽身的機會，我也沒有那麼壞，對不對?&rdo;周引抬起臉，臉上似有淚痕，他揪住李擎的睡衣領子，帶著一點哭腔道：&ldo;我說過我有一點點喜歡你，你記得嗎?&rdo;

&ldo;記得。&rdo;

&ldo;這是一點點的分量能做的事。&rdo;周引伸手勾住李擎的脖頸，仰起臉，對準他的嘴唇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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