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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哪裡會嫌他矯情,卻是露出那種心疼得受不了的表情,極盡溫柔地用唇貼著他, 在這些珍而重之的親吻中,李元憫卻是傷心地哭了起來,哭得不能自己。
「阿烈……阿烈……」他無望地嗚咽著,緊緊將身體揉進對方寬闊溫暖的懷裡。
醒來的時候,他的枕邊都是濕的,他睜開了眼睛,對上了另一雙冷冽的目光,那一瞬間,他的心幾乎要碎為齏粉了,連拾都拾不起來,他抽著鼻子,痛到難以自己,只能伸手抓著他的衣襟,啞聲問他:
「把他還給我好不好?」
眼前人又是那種目赤臉黑的隱怒模樣,最終他什麼都沒有說,只垂下頭來,狠狠堵住了他的唇。
自除夕以來,下了六七場薄雪後,在猊烈的督促下,參領府以最快的速度修葺好了,李元憫自然悄無聲息地被轉移到了他的府邸。
比起古樸雄渾的廣安王府,參領府的外觀略為樸素,但內裡顯然要講究許多,猊烈將他安置在寢房後一間精緻的密室內,裡面一張偌大的床榻,鋪上最軟暖的被褥,最輕柔的雪緞,各處無一不花費精細心思,為他造了一個奢靡無比的牢籠。
李元憫兩隻雪白的腳腕上仍是連著兩條精細的鐵鏈,只是比原先那鐵鏈多了兩隻金色的腳環,環面用軟革裹著,便是掙扎得用力了些,也不會傷了那軟嫩的肌膚,像是專門給寵愛的金絲雀套上的枷鎖。
搬進參領府的第一天夜裡,猊烈不知為何,興致非常高,他很是紆貴屈尊地伺候著李元憫,他甚至不介意自己在他面前露出什麼迷戀的醜態,只為他能露出一絲失控的迷茫,他興致勃勃,沒完沒了,弄得李元憫瘋了一樣哭著求他,才肯放過他,嶄新貴重的被褥全髒了,猊烈卻是很是高興的樣子,命僕婦換了新的來,又讓人抬了水來,親自伺候他潔身。
吹了燈燭,他摟著李元憫,霸道地將他的腰緊緊地扣在懷裡,他下巴抵著他的額頭。
「好了,往後好好跟著我,別擰。」
黑暗中他沒有聽到對方的回答,也瞧不清對方是何表情,不由略有些敗興,不過周身情動餘韻般的幽香縈繞,都是被他弄出來的,這樣的認知讓他心下緩和不少,只摸了摸他的烏髮,嗅聞著他,進入夢鄉。
參領府修葺完成,最為高興的非倪英莫屬,連著住了好幾日。因著她的殿下哥哥進京,沒了管束,這段時日她都是待在軍營裡面野漢子一般,前幾日自是自由恣意,可時日久了,便覺得心裡空蕩蕩的,無處可遣。
算起來,殿下離開嶺南已經半個月有餘了,不知可還安好。她有些委屈地想著,殿下哥哥都不疼她了,以往去哪裡都帶著她,可這次卻是不告而別,顯然是不想讓她糾纏,畢竟只要她露出快哭不哭的樣子,殿下哥哥便總會心軟,繼而答應她任何合理或者不合理的請求。
從她六歲到了嶺南,她還沒有離開他那麼久過。
倪英心裡想,待殿下哥哥回來,她一定同他生氣!要他哄著自己很久!讓他下次再不敢丟下自己一個人去別的地方!
少女每天掰著手指等著,可始終沒有等到她的殿下哥哥。
捱到了元宵節這天,猊烈見著她終日悶悶不樂,特特休沐半日,陪著他去逛了花燈。
自倭夷絕跡,嶺南民生漸興,今年元宵燈會更是比以往熱鬧不少。
看了看身邊的燈火闌珊,倪英心間難得提不起半分興致來——明明以往最喜這些的,不由鬱鬱。正欲說什麼,身邊穩步前行的高大挺拔的兄長停住了腳步,他的目色落在前面一對依偎一起挑花鈿的情人身上,面無表情,一概的冷峻,不知在想什麼。
不由為之心酸,一把挽住兄長的手臂,嘆了口氣:「好想殿下哥哥啊……」
猊烈回過神來,不由皺了皺眉,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