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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方煜不相信,他把和江敘的對話方塊拿給他們看,「就是這種小黃臉。」
「真沒有,不信你看。」同事作勢要掏手機。
確認了的確只有沈方煜一個人有這種特殊待遇後,同事的臉色頗有些微妙,「他不會是在……嘲諷你吧。」
「不可能,」沈方煜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收回手機,「他只對我發微笑,說明他只願意對我笑。」
「……」行,你臉皮厚你有理。
「不過他約你幹什麼啊?」同事好奇道:「該不會又是打架吧。」
「誰知道呢,」沈方煜聳了聳肩,「自從上次吳哥請客的時候,我開了一句玩笑問他是不是懷孕之後,他就再也沒理過我。」
他咬了一口炸串,「從前路上遇到的時候,他還會橫我一眼,現在直接拿我當空氣,上回我碰見他在廁所吐,好心給了他一包紙巾,沒想到他用了我的紙轉頭就走,連句謝謝都沒說,我問他懂不懂禮貌,結果他還轉過來瞪著我——」
沈方煜看起來頗有點鬱悶,「你們是不知道,他看我那眼神,就跟我讓他懷孕了一樣,恨不得下一秒就把我撕了。」
同事笑了,「看來你拿到會議名額那件事兒是把江醫生給氣著了。」
「他也太小心眼了,去年就是他們組去的。」沈方煜腹誹道。
同事點了點他的手機,「那你要去找他嗎?」
沈方煜「嘁」了一聲,「我才不去,一天天跟個女王陛下發號施令似的,我憑什麼聽他的,」他一邊說一邊又撈起來一把串,「他以為他是誰。」
同事對他們倆的矛盾也是屢見不鮮,聞言跟他碰杯道:「喝酒喝酒,別想了。」
一席觥籌交錯其樂融融,吃到快九點的時候,沈方煜才放下最後一根空竹籤。
他摘了手套又拿免洗消毒液洗了手,喝了一口啤酒,半晌,看了一眼表。
「你約了人?」同事問:「身在曹營心在漢,這麼會兒功夫你都看了多少次手機了,這麼急著走。」
「哎之前你和江敘不是都在追求鍾藍嗎,最近怎麼沒動靜了?」有人接著八卦道:「有新情況?」
「哪兒有新情況,」沈方煜反駁了一句,也沒多解釋,幫人出櫃不道德,面對同事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問,他也只說了句,「不合適。」
他為人處世向來圓融,也沒什麼架子,屬於那種誰都覺得自己跟他很熟的型別,好不容易從同事的盤問裡掙脫出來,他看了眼手機,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其他人說:「算了,我還是去看看,萬一他真有什麼事兒呢。」
他邊說著邊站起來,同事才恍然大悟,「嗐,我還以為誰呢,鬧半天還是江敘,你剛不是說你不去嗎?」他打趣沈方煜,「你這打臉的速度可真快。」
沈方煜披上外套,噴了點兒男士香水,「誰讓我善良呢。」他感慨道:「天底下怎麼會有我這麼善良的人,面對江敘的黑惡勢力,我不但不屈服,還在危難時刻挺身而出,助人為樂。」
最後在同事們一臉不忍直視的目光裡,沈方煜瀟灑地插著兜回到了濟華醫院。
他煞有其事地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推開門的時候,江敘正望著電腦螢幕,他身上還穿著白大褂,估摸著是剛剛去了趟病房。
這個點兒辦公室已經沒人了,值班醫生也不在。
沈方煜坐到他旁邊,見他在看文獻,「哎,你最近怎麼對這個方向感興趣了——」
「沈方煜。」江敘驟然出聲,打斷了他的侃侃而談。
他沒搭沈方煜的話茬,而是鬆開了握著滑鼠的手,轉過身面對著他。江敘沒戴口罩,這一轉身,沈方煜又看見他眼睛下面那顆痣。
有件事沈方煜沒好意思跟別人說,那天看到江敘的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