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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顧小櫓並肩而行:“小櫓,剛才你昏過去的時候說夢話了,是不是夢見什麼了?”
顧小櫓笑笑:“沒啊。”
季槐風一開頭就碰了個釘子。然而他既然下了決心,就一定要進行到底。他再接再厲:“剛才你很大聲地叫我的名字,我嚇了一跳呢。”
顧小櫓茫然地說:“是麼。我以前不是也叫過嗎?”
季槐風首戰受挫。看來從顧小櫓的夢入手再說到以前的事是不行的。顧小櫓嘆口氣:“以後我沒事還是不要到處走的好。要是整天這樣暈倒……”
季槐風走過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不是就在旁邊麼。你就是在深山野林裡暈倒了,我也能把你揹回去!小櫓——”
“嗯?”
“你——想不想知道——咳咳。我們從前的事情?”迂迴的路不通,還不如單刀直入。
顧小櫓反問他:“你不是一直都不想我知道麼。”
季槐風低下頭:“我準備好了。”
“現在我不想知道了。”
季槐風:“……”
“以前你瞞住我,是不是因為怕我會離開你?現在你突然願意說了,其實是不是因為你根本就不在乎了呢?”
“不——不是的!”季槐風用力抓住他的手,“不是這樣的!我是看你這些日子越來越不高興——我想和你說清楚,我想讓你明白,不管出了什麼事,我對你的心,永遠都不會變的!”
顧小櫓好像被針紮了一下。他站住,用很認真的語調問:“如果……我要離開呢?”
季槐風從頭頂冰到腳底。“你在說什麼?”
顧小櫓忽然笑了:“瞧你嚇的,我開玩笑的。”
自從這個玩笑之後,季槐風沉默了一路。他實在不明白顧小櫓究竟在想什麼。他想對顧小櫓好,掏心窩子地好,把自己的所有都交出去。然而他無論怎麼做,都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輕飄飄的,沒有半點真實的感覺。
他甚至不能確定,顧小櫓心裡究竟有沒有自己。
顧小櫓趕在天黑之前去巡視村裡的水車,季槐風做好了飯等他回來吃,空出來的時間都開始擺弄那些種子。這些種子大概是林旭和樊一平直接從種子公司買的,真空塑膠包裝上面寫著簡單的種植方法。看完了,他藉著最後一點點天光去鋤屋邊的空地。黃豆和花生在現在都算稀罕物了,種在遠點的地方還怕被人偷。顧小櫓回來看到,笑他:“你還真是猴急,明天種不一樣麼。”
季槐風嘿嘿一笑,丟下鋤頭去給他端吃的。
等熄了火,兩人躺在一塊,季槐風又忍不住舊事重提:“小櫓,我……從前對不起你。”
顧小櫓沒好氣:“好好的又說這個幹什麼,你煩不煩?”
季槐風人在黑暗中,藉著夜色的掩護,膽子突然大了許多。他豁出去了,也不管顧小櫓要不要聽,說:“我以前其實不是什麼正經人,我是黑社會,賣軍火的。”
顧小櫓嗯一聲,沒有說話。
季槐風知道他是默許自己說下去了,立刻把這一天裡想好的話滔滔不絕地倒了出來:“以前我爸爸是當兵的。退伍了以後,境遇很不好。那時候我大伯和別人合夥在雲南開著一個小廠,就叫他去幫忙。去了才知道,我大伯那廠子是個地下軍工廠,專門造手工的槍械賣到東南亞。我爸本來就懂槍,去了以後,他們直接給了他一部分的股份。他就這麼幹了。後來我大了也跟他們一塊幹。明著賣體育器械,其實是把槍械的零件雜在裡面運出去。後來,我就遇到了你。我那時候,也不知道你的身份——”
顧小櫓仍舊有些不耐煩:“中間的事就不用說了吧?”
季槐風嘆口氣,“後來,那個廠子出事了,大伯和另外一個合夥人被抓了起來。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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