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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是那個蘇州師傅的做法,而是把他當成了會下廚房的人。
有些話不用我現在上趕著解釋,他這麼聰明,自己會想到。
到那時候,再做朋友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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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還是紀容輔的車。
據說有司機開車要坐後座方顯派頭,我們兩人一人佔據一邊後座。我吃螃蟹時喝了一點黃酒,遠不到微醺,不過不想說話,所以裝死。
好在路不算長。
車快到伊頌時,紀容輔卻忽然叫了停車。
不只是我,連司機也是一臉懵,不過司機比我聽話多了。
&ldo;你先回酒店,我們走回去。&rdo;
我直到下了車,才反應過來他說的&ldo;我們&rdo;真的是我們。
午夜的北京依舊繁華,這段地段尤其,因為剛剛下了個很複雜的立交橋,這一片牆就在橋下不遠,左手邊是川流不息的東三環主道,右邊是高高的護土牆,牆上遍佈六角形圖案,沿著長長階梯走到牆頂,才是北京繁華的夜生活,飯店也好,酒吧也好,那些建築都在我們頭頂右側十米以上的位置,整條人行道上除了一個在風裡瑟瑟發抖的流浪歌手,就只有我們兩個人。
要是現在上面有人砸個磚頭下來,不偏不倚砸中紀容輔腦袋,估計紀家就沒有四肢健全的繼承人了。我又忍不住惡毒起來。
紀容輔不說話,只是安靜地走路,他大概是紳士風度泛濫,習慣性走外側,人行道沒有圍欄,據說東二環車流中心是自殺盛地,分分鐘碾個粉碎。
不過要是真的砸石頭下來,應該也是砸死我。
對於一個曾經夢想是復興樂壇的人來說,這種死法未免太冤。
所以我最好現在最好是趕緊跑過這一段路,或者把吉他頂在頭頂,保住一條小命再說。
但是我沒有跑,紀容輔也沒有跑,我們都只是靜靜地往前走。這氛圍像極看電視的時候有個臺在放一首你喜歡的老歌,而沙發柔軟,你不困不餓也不渴,所以一動不想動,只想這樣懶洋洋地躺到天荒地老。
路燈的光灑下來,空氣中其實有許多浮塵,我偏頭看紀容輔,他難得地沒有轉過頭來,他的側面很漂亮,眉骨高,眼睛無比深情,我喜歡他線條乾淨的高鼻子,和他因為知道我在看他而微微勾起來的唇角。
他身上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從容又優雅,他的肩膀好看,手臂修長,昏黃的路燈照在他眉骨上,深琥珀色的眼睛像一汪深潭。
&ldo;林睢。&rdo;他忽然轉過頭叫我。
&ldo;嗯?&rdo;我遲疑地回應。
他對著我笑,抬起手朝我右邊一指。
彼時我們正走過一個轉角,路燈在我們背後,我茫然地朝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我右手邊的牆上,一大片茂盛的植物從牆頂傾瀉下來。
應該是月季,或者薔薇,蒼綠的葉子映著路燈的光,像瀑布一樣開滿了奶油色的單瓣花,花心裡有一團紫色,像一隻只漂亮的眼睛。這地方是個風口,帶著水氣的風颳得花枝微微晃動,蒼翠的葉子翻轉來,像波光粼粼的湖面。
暗香浮動,燈光昏沉,連我這種向來厭惡植物的人也有一瞬間的目眩神迷。
紀容輔對著我笑,不帶一點居功,他背後車流穿梭如織,風吹得他一縷碎發落下來,正好擋在眼睛前面。他的眼睛笑起來是微彎的,像晴天下梯田的水面,天光雲影掠過一霎那,下一秒卻彷彿什麼也沒發生。
他說:&ldo;我上次從這裡過,看見這個,就想起你。&rdo;
有那麼一瞬間,我彷彿聞見了游泳池邊的溫潤水氣,那棟小洋樓的月季也開得很好,我從來以為他只當那晚的我是跳樑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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