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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俠氣,最是無用。皇后年輕,要學的還很多。”
這樣一副洋洋自得的語調,把自己描摹成箇中好手似的。她既怨且怒,索性背過身去,“明日我就回慶寧宮。”
他說:“你走不了,殿門都鎖起來了,要出去除非翻窗。”
這下子她更覺得鬱悶了,太后果然是個合格的母親,為了要皇孫煞費苦心。這樣關著就有用麼?離心離德的兩個人,強湊在一起也成不了事。
各自腦中都有盤算,彼此沉默不語。不知過了多久,在她幾乎要睡著時,聽他低聲哼唱起來:“你可吃蛤/蟆,吃麼我去抓。你可吃蓮蓬,吃麼我去掐……”
作者有話要說: 歌詞改編自《螞蚱》,注意,千萬別去聽,聽後幻滅概不負責,蛤蛤蛤~~
感謝大家打賞,鞠躬~~
☆、第 12 章
第二天醒來他已經不在床上了,穠華坐起身四下看,外面天光大亮,殿內靜謐。晨風吹進來,拂動低垂的竹簾,偶然聽見篾子磕於雕花地罩上短促的一聲輕響。
昨夜的事現在想起來很模糊,有點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她撫了撫胳膊,不過還好,他沒有動她,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只是這人的思維很奇怪,別人的東西搶來後單放著,她感覺不到他有得逞後的喜悅。什麼他的皇后,什麼生兒育女,碰她一下居然要在被褥上擦半天,可見他是拿她做擋箭牌,來敷衍太后逼婚的。
這樣倒不錯,雖然她過早的暴露了,也不妨礙她繼續實行計劃。他需要一位皇后,那就給他一位皇后,只要讓她抓住時機,照樣可以置他於死地。
她在床沿坐了一會兒,下腳踏到屏風後面找衣裳,結果翻找半天只有一件紫煙羅長衣。穿上後站在鏡前,徐徐伸出兩條手臂揮了揮,那料子是半透明的,和勾欄裡的行首(美妓)有什麼兩樣?又是太后吩咐的罷,她簡直給氣笑了,性急到這份上,大約真是給逼急了。
沒有辦法,昨天大婚時的禮衣被收走了,實在找不到別的可蔽體,就這樣吧!總要試一試,穿得這麼冶蕩在他面前晃,他要是沒有半點非分之想,那以後就不用擔心了。
打起竹簾朝外看,柔儀殿前幾乎沒什麼人,稀稀落落幾個黃門侍立著,大多都隔得很遠。她穿過殿堂到門前,那門是硃紅的直欞,一排五開,高而厚重。伸手去夠門閂,用力晃了晃,門從外面鎖住了,根本打不開。
她不喜歡這樣,猶記得幼時犯了錯,有一回被爹爹關在書房裡,四下無人,她害怕得險些崩潰。大概是從那時起種下了病根,沒有人在身邊,被單獨鎖在一個空間裡,會因為恐懼感到窒息。今天又是這樣麼?過去的記憶被喚醒了,感覺變得越來越強烈。她僵直著胳膊一扇接一扇地撼動,只聽見外面銅鎖和輔首相擊,啷啷作響。
她著急,扒著門縫想喚外面的黃門,大殿另一端適時傳來個單寒的嗓音,“三天而已。”
穠華轉回身,殿內半明半暗,從這裡看過去,空中有浮動的微塵。他就站在盡頭,一片微有些刺眼的光帶裡,穿著蓮青色的大袖袍,鬆散拘著頭髮,不見帝王風範,倒像個落拓的文人。
她頓時鬆了口氣,走過去遲疑道:“官家願意被困在這裡?”
他站得筆直,身姿挺拔,看她需垂眼,所以有種居高臨下的盛氣,“難得清靜,不用應付那些嘮嘮叨叨的言官,有什麼不好?”說罷也不理會她,徑自坐回了窗下的矮榻上。那榻很寬大,上面擺了張酸枝木八角幾,他倚著榻圍子,重新舉起了兵書,“孫子說善用兵者,避其銳氣,擊其惰歸。拳書上卻說,一動不如一靜,敵不動我不動。”他抬起眼看她,“皇后,你說到底是該動,還是不該動?”
他和她討論起用兵來,穠華不太懂那個,看著他的臉又覺茫然,隨口道:“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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