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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嚐嚐被千軍圍剿的滋味!”她心中悲慟難擋,卻還是策馬離去,將他置於十面埋伏中。
或許此時她相信當初追殺她之人有一路並非君王授意,然而即便如此,也改變不了他下聖旨的事實。以一己之私屠殺千餘無辜性命,如此殘忍暴戾之人不配做大遂君主。今日他若能死裡逃生,他們之間的深仇便就此不提,他若死在賊人之手,葬送了這大遂萬里江山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奚鈺揮動馬鞭不願聽見後方廝殺厲吼之聲,快速逃去天際。
然而,越走遠她淚湧卻越來越兇猛,她反覆強調不值得為他哭,不值得為他傷心。因果迴圈,這是他自己招來的殺身之禍。
奚鈺策馬狂奔數十里終於到了赤水,然,下馬之時卻並未過赤水而是雙膝重重下跪在地,多日集聚在胸腔的悲鳴此刻如洪水傾瀉,哀聲慟哭,天地動容。
她心中之痛,不忍,矛盾與仇恨盡數化為哀嚎傾瀉而出。她只問,如此復仇可以麼?倘若他當真喪命於此,她洩了私憤卻置天下百姓於水火。他再殘暴始終是君主,並非昏庸無能。
奚鈺啊奚鈺,你豈能如此糊塗?
他跪地叩首,已為他的暴行有所擔當,她如何還要執念不肯放手。
“九叔--”
奚鈺沉聲悲慟,望天一聲長嘯,翻身上馬,揮動馬鞭狠抽馬身,馬蹄狂奔往回趕。
她錯了--她知錯!
她只願他身邊的暗衛能在此時起些作用,至少,拖到她趕回去。
然而來回幾個時辰,帶她趕回小樹林時卻已是血雨腥風瀰漫,屍橫遍野,幾千具被黑衣包裹的屍體成堆堆砌。
奚鈺胃裡被濃濃的血腥味攪得翻騰,抑制住連聲乾嘔,雙腿一軟,跪地失聲痛哭:“九叔,鈺兒錯了--”
奚鈺淚流不止,半晌終是醒悟過來,起身踏著屍身在幾千具屍體中翻找,一遍一遍,沒有?
奚鈺眸中瞬間閃亮,一絲僥倖滑過心底,他功夫深不可測,區區千人於他算什麼?他定無礙,然,他去了哪裡?
她起身往林中看,用火摺子然起火把順著血跡往林中走。這裡她並未來過,越到深處濃霧越重,火把幾乎熄滅。奚鈺提著心往上走,林中鴉雀聲起,陰風陣陣,往前便已無路,血跡也到此沒了。她揚起火把細看,樹葉上赫然一滴未乾的血跡。
難道在上面?
然而她人在下方看不到上方是否有實處可踏,微微思量,腳點地藉著樹幹之力騰空丈餘。然而藤蔓後方果然有一方落腳之處,山洞內燃著火光,盛夕鈺即刻借力往對面越去。
“何人?”
而在她剛落地脖子上便架來一柄鋼刀,她不動,應道,“襄陽王之女,沅殊郡主。”
身後人微微思忖,便收了鋼刀,道,“主上在裡面。”
奚鈺這才定睛打量這洞外不寬之地,然而幾個皮開肉綻的暗衛倒在地上,稍好一點的便是方才這提著最後一口氣將刀駕於她脖子上之人。奚鈺眉毛深皺,心跳飛速,快步而入。
洞內燃著火堆,奚鈺往裡走,輕喚,“九叔?”
盛絕在有人入內之時便將手中斷劍握手,然而見得是她時便卸下心防,斷劍落地人也昏沉過去。奚鈺快步而至,跪在他身邊,側目看洞內才發現徐捍滿身是血,傷得不比外頭那些輕。而再看盛絕,他已然奄奄一息。
盛夕鈺看他僅背上中了一箭身上別處並無大礙,可為何如此虛弱。忽而心下一驚,伸手三兩下扒開他的衣服,後背已然青紫一片,怪不得連唇色都暗暗發紫。
“這是何毒,為何毒性如此強?”她擰緊眉心下思量,若千痕在多好,她此時也不會如此手足無措。
翻過盛絕身軀,他衣裳料子太好撕裂不了只能全部扒了露出精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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