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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她在打盹,於是暗暗地呼了口氣,振作起精神瞅著老教授幫病人檢查的步驟。
老天,她好想睡,這幾天的睡眠時間加起來沒五個鐘頭,加上昨天去放射科追x光片追得體力盡失,她的眼皮重得好像有十斤豬肉吊在上頭,而老教授的問病聲又像低沉的催眠曲,她怎麼可能記得清楚每個病人有什麼樣的問題?
見病人大刺刺地躺在病床上,頗為幸災樂禍地朝她眨了個眼,而聶夏萌的眼前都快模糊了,根本記不清老教授在看誰的病,反正她就是想睡覺。
“樊先生,你的眼睛不舒服嗎?”老教授蹙起眉頭,望著他的病人眼睛眨得跟蝴蝶翅膀似的。
“呃……有點痛。”樊散東興味十足地勾起嘴角,瞄過聶夏萌昏昏欲睡的模樣,望著她的眼睛又快闔上了,懷疑她究竟有多少睡眠時閒可以補充,“我看不僅只有我的眼睛痛,聶醫師的眼睛好像也出問題了。”
老教授困惑地回頭,恰巧撞見聶夏萌將頭歪到一邊的肩膀上,痛苦地與瞌綞蟲掙扎奮戰,他嚴厲地抿起嘴,“聶、夏、萌!”
“啊?有!”聶夏萌忙不迭地站直身體應聲,像個被發覺做錯事的小孩子。哇咧,到底是哪個不知死活的王八蛋敢告密?雖然她的眼睛酸得快睜不開,可是她的聽覺還沒睡著,多少還了解一定是某個傢伙出賣了她,害她被老教授抓個正著。她側眼瞄了下床上的報馬仔,暗暗地咬牙。
“你覺得在心臟內科實習很無聊?”老教授整個臉皮繃得緊緊的,頗有吹鬍子罵人的前兆。
“沒、沒有啊。”聶夏萌咬牙低下頭,掩住視線故作委屈,以免老教授又以她過去叛逆的行徑做話題,指稱她不能做個好醫師。這下死了,都是樊散東這個王八蛋!也不過是跟他討回自己的二十塊錢嘛,竟然在教授面前拆她的臺,如果她進不了心臟內科,她跟他的樑子就結大了。
“那又是怎樣?”“老教授口氣頗為諷刺地打壓她,”還是覺得這種病不算是什麼可以重視的病情,反正你有一個聞名世界的醫學博士姐夫可以教你,所以就不用管臨床的重要性了嗎?“
聶夏萌搖了搖頭,“沒有。”又來了,她被這個老教授岐視的原因就在姐夫的身上,她又不是大姐夫,怎
麼可能一轉進醫學院就是醫學奇葩嘛,做得不夠完美又不是她的錯,她已經很盡力去做好自己的事了。
再說老教授嫉妒大姐夫的才能絕非訛傳,要不然他幹麼老把大姐夫掛在嘴上?連帶害她的醫學院生涯活像受罪,況且大姐夫婦兩個人結婚後行蹤不定,一年待在臺灣的時間又不到幾天,就算她有良師可以指導,又有多少時間可以問?聶夏萌愈想愈委屈,不禁緊抿起嘴,俗話說“同行相忌”,但最倒楣的犧牲品卻是她。
“聶夏萌,你抿嘴幹什麼?以為我欺負你嗎?”聶夏萌的可憐樣惹得老教授怒氣更加高昂,“將來不想當醫師了是不是?我現在說你是要你能個稱職的好醫師,既然唸了醫學院,就要有當醫師的自覺,救世濟人沒你想得那麼容易。”
“是。”聶夏萌可憐兮兮地又點了點頭,暗地裡用目光朝樊散東殺了一刀。
“倘若你以為用體力不夠這種藉口打混,我就會對你手下留情,那你就錯得離譜了,就算你透過國家檢定考,我還是有辦法讓你找不到醫院可以收留你。”
“是,對不起。”聶夏萌拳頭在身側緊握著,壓抑著強烈想揍老教授的想法。真的揍了這個心地狹窄、仗勢欺人的老頭又能怎麼樣?只能逞一時的痛快,她極可能往後真的連醫師都沒辦法做,尤其是她最想進入的心 髒內科。
見到聶夏萌這麼對趾高氣昂的老教授卑躬屈膝頻頻低頭,樊散東覺得就算是旁觀者也會對老教授這種人心 生不滿,但她被罵的起因在於他,如果他早點得知她的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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