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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不開玩笑。”季俊哲冷冷的看著令狐飛原失去血色的臉，心裡終於有一絲得意，這麼久的時間。他終於還是達成了他的願望。就是狠狠的打擊令狐飛原。

令狐飛原搖著頭，今天所有知道的一切，都已經超出了他的預計。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你知道嗎？前幾天聽小雪說她刺傷了你，我那個時候真擔心你會被她殺了。我不是心疼你的命。而是心疼小雪。萬一讓她看到你死在她面前，然後又想起了以前的一切。我擔心她會再次發瘋。”

深吸一口氣，季俊哲內心的痛苦越來越明顯：“所以，為了小雪，就算我很恨你。我還不能讓你死。”

令狐飛原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那天寧小雪刺了他一刀之後，會那樣失常。因為他的受傷已經觸動了她的記憶。

她才會頭痛，才會痛苦。因為她以為自己死了，她的記憶已經要接近真相了。

這樣的事實讓令狐飛原呆滯，他轉過臉，看著還躺在床上昏迷著的寧小雪。走了過去，只是還沒有靠近，就讓季俊哲擋住了。

“令狐飛原，我告訴你。我現在就算拼了這條命，我也不會讓你再傷害小雪的。”

他簡直不敢想象如果寧小雪真的就這樣死了，那他要怎麼樣的心痛了。

令狐飛原深深的看著季俊哲，他眼裡透露出來的深情把他震懾住了。季俊哲他真的愛慘了寧小雪。

愛到明知道寧小雪跟別的男人發生過關係也要跟她在一起，愛到哪怕寧小雪有了別的男人的孩子也不願意放棄寧小雪。

令狐飛原的心突然一顫。他可以嗎？

他說他也愛寧小雪，他可以愛寧小雪愛到不介意他跟其它男人有關係，他可以愛她愛到哪怕她跟別的男人生過孩子也要跟他在一起嗎？他可以嗎？

季俊哲看得出來令狐飛原現在受刺激的心，他瞪著他，眼裡盡是不恥：“令狐飛原，你要真是個男人，就不要再為難小雪。她不過是個弱女子。一個可憐的孤女。”

令狐飛原的眼光看著寧小雪，她依然沉睡著，那安詳的樣子是他跟她重逢後就再沒有看到過的。

六年前，她給自己做飯。為自己整理家裡。她一直都在那裡，對著自己柔柔的淺笑。

而現在呢，她忘了一切。忘記了那些刻骨銘心的傷害。可是他卻再一次將傷害加在她身上，逼得她自殺。

他真的要她死嗎？

不，他剛才就想明白了，他不要她死，他要她活著，可是她現在這個樣子，如果真的醒過來，只怕是又要恨自己恨到死吧？

“你讓開吧。”令狐飛原悠悠的嘆了口氣，視線一直沒有從寧小雪的身上移開過：“我不會再傷害她了。”

“哼。”季俊哲只是一聲冷哼，拒絕讓開。

令狐飛原向前邁了一步：“季俊哲，我欣賞你對她的感情。可是你不是我的對手，你現在讓開吧。我令狐飛原說出來的事，是絕對不會反悔的。”

他說了不會再傷害寧小雪，就一定不會。更重要的是，他再也不會去忍心傷害寧小雪了。

季俊哲依然不讓開。看著令狐飛原：“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今天看到是小雪她躺在這裡，那下一個次呢？會不會直接變成了屍體？”

令狐飛原不再為自己辯解，有些事情做永遠比說更有用。一把推開了季俊哲，他在寧小雪的床前坐了下來，看著她那張蒼白的臉。

伸出手，輕輕的撫上她的臉頰，那專注細膩的樣子讓身後的季俊哲有些呆住了。他從來沒有看到過令狐飛原現在這個樣子。

他緊緊的拉起了寧小雪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摩挲著她的手心，微微地閉著眼睛，然後再開口：“醒來。我在這裡等你。”